“请说。”
苏锦就那样静静的躺着,没有任何焦距的望着手术灯,轻轻的说道:
“如果手术成功。那是我之幸。所有我这会儿要说的话,就会被全都作废……
“如果手术失败,如果我就此不醒过来,如果安德鲁医师您通过各种数据认为我会成为植物人,那么,请早点结束我的生命。
“我不想活受罪,也不想我爱的人活受罪。
“我死后,自愿将体内脏器捐出。
“这是我最后的遗愿。
“恒远,请你成全。
“安德鲁医生,也请您成全。”
手术室内,所有人都不说话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脸色一下惨白的病人家属靳恒远,等着他说话。
靳恒远很想怒叫一声:“不行,不行,绝对不行。”
可是当他对上她微笑的脸孔时,他的怒,最终化作了痛,只哑然的应下了字:“好。”
安德鲁走过来,和苏锦握了一下手:“靳太太,你放心,只要不出意外,成功的概率是很大的!我之前说的60%的机率,是出于对于患者负责的角度出发,给的相当保守。”
不管是不是真的,这话,总归是充满善意的。
“谢谢!“
她笑得安详极了:
“那就开始吧!”
手术室内忙碌了起来:
当麻醉剂渐渐起效,她不上自主就合上了眼睛。
在那一片黑暗中,一切声音远去了,变得静止了,变得空空的了……手指上,他的温暖也渐渐模糊不清了。
谁能知道这一闭眼,迎接她的会是什么?
可她坦然的面对着。
因为身边有他,因为父母已找回,人生如此也算圆满了……
当意识不在,世界远去了。
她不知道自己去了哪?
那一刻,她似乎是不存在的。
那是无比漫长的八小时。
每一分钟每一秒,对于靳恒远来说,都是一种煎熬。
情况曾一度出现危险。
因为她的血压一度不正常,令手术很难开展,所幸后来,一切顺利。
当安德鲁摘下口罩,满面含笑对他握手时,他的背上,早已被汗水浸湿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