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宁抿唇,心下了然。
杜衡的母亲,简宁以前倒是见过,挺泼的一个中年女人,那次的见面算不得愉快。
钟萱说完,目光落在简宁身上,脸上戏谑的笑意收起几分,多了几分真挚,“说吧,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?”
简宁落在橙汁杯上的手收紧,沉默。
两人认识不算久,简宁虽然借给过钟萱一笔钱,也承认很欣赏她的人品,但她也清楚两人还没到无话不谈的份上。
见简宁不作声,钟萱提唇角笑笑,问的直白,“怎么?不信我?”
简宁回看她,同样应的大方,“是。”
钟萱随手扔了块方糖进咖啡杯里,用勺子搅拌,跟简宁对视,语气认真,“放心,我这个人还不错,值得你深交。”
钟萱话落,抿了口杯内的咖啡,开口,“我约了那个女人今天十点半见面,你想见见对方吗?”
简宁,“方便吗?”
钟萱,“方便,如果不方便,我就不会喊你过来了。”
钟萱说完,伸出手握了握简宁的手,“简宁,你信我。”
简宁,“为什么帮我?”
钟萱挑挑眉,“一是因为眼缘,二是因为你二话不说借给我钱,我觉得你真心把我当朋友。”
成年人的世界里,交朋友挺难的。
碰到一个既合眼缘,又想做朋友的,更是难上加难。
钟萱把话说的通透,简宁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,唇角弯起,欣然接受。
杜母推开包厢门时,简宁跟钟萱正聊起昌达法务的事,两人刚达成协议,聘请钟萱为昌达法务。
杜母推门而入,在看到简宁的瞬间,先是愣了下,紧接着朝简宁直直扑了过来。
杜母掐着简宁的脖子下了狠手,边掐,边嘴里碎念咒骂。
“扫把星,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,我儿子根本不会死,你赔我儿子的命!”
杜母言词刻薄,简宁被她掐的脸通红,却没反驳,半晌,艰难提唇角,“你如果想替你儿子伸冤,最好冷静下来跟我好好合作。”
简宁话落,杜母掐着她的手僵住,约莫过了半分钟,哆嗦着松开。
杜母松开手后,视线依旧落在简宁身上没有挪开,怒瞪着她咬牙问,“你要怎么跟我合作?”
简宁纤细白皙的手揉上被掐的脖子,虽然没照镜子,但她能想象到此刻脖子肯定被掐出了红痕。
简宁稳了稳呼吸,回看杜母,“对于当年傅和平跟我妈的事,你知道多少?”
杜母剔简宁,“我凭什么告诉你?”
杜母愤愤然的说,一旁一直不发一言的钟萱缓缓开口,“杜太太,简总是我的朋友,你如果还想让我帮你打这个官司,我劝你好好交谈。”
钟萱说话语气温凉,杜母将唇角抿成一条直线,许久没说话。
放眼偌大的蓉城,会接她这个官司的律师不多,几乎可以说是零。
先不说这个官司胜诉的可能性有多大,单单说傅和平这个身份,想在蓉城继续发展下去的律师就会退避三舍。
杜母沉默片刻,斟酌再三,道,“对于当年的事,我也不太清楚,杜衡什么都没说,只有一次我听到他跟人打电话,说祝惜可能是因为内疚跳楼。”
内疚跳楼?
简宁,“内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