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所有想法都是一闪而逝,飞快地杀干净阵法中的魔族。
脑袋掉了一地,冲天的血腥气毁坏清新的空气,一片雪地全成了鲜红色。
右护法收回了刀,重新垂首站立在阵法内侧。
魔君杀人向来随心所欲,她没有几次给过外人理由的。
这次约莫也不例外。
他曾经也为她这般大动干戈地杀过一群魔,只是时间久了,他都快忘了,反应竟也生疏了,但愿魔君别怪罪。
许久后,苏遥的声音才慢悠悠地飘来:“做得不错,去罢。”
法阵的光晕消散,右护法用空间容器收完地上的脑袋,奉命前去魔宫外,将这些脑袋挂上去。
他看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脑袋,一双双死不瞑目的、犹带有满满惊恐的紫色眼睛,心中渐渐地再次揪紧,像无形中有只大手攥住心脏,喘息不得。
魔君的暴戾不输当年,饶是他看了,也觉得心中惊惧。
右护法赶回正殿,重新守在苏遥殿前。
他心想,暂时还是隐藏好他的势力吧。
苏遥派出去的魔族接任了领地里空缺的职位,在一定程度上,算是把领地的掌控权归到手里。
原本她是不怎么在意领地里的魔族怎么作死的,因为她只要一日还是魔君,他们就掀不起风浪。
可是她才揪了一批魔族下来,不愿意随便安排谁上位,不如就安插自己的手下,免得下面再给她整出克扣丹药的事情。
宿血魔君在正殿前大杀特杀的消息传遍了魔宫和领地,一时间魔心惶惶,有职位在身的更加勤勤恳恳,没职位在身的恨不得整天不出门。
可这么做有什么用呢?魔君盯上他们,想杀他们的原因是什么,谁都不知道。
这几个冬日,不止宿血魔君大开杀戒,还有笑面魔君。
他把所杀的魔族的血收集起来,淋在皑皑雪山上,一时间远远望去,一大片绵延的座山全是血色,冲天的血气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闻到,直叫人把隔夜饭呕出来。
笑面魔君杀了整整两天,才达到血浸雪山的效果,他在自己魔宫最高的楼顶欣赏了一会儿,笑容温润和煦。
他有一张俊美无铸的脸,玉树临风宛如人界高门大户精心培养的翩翩公子,但一双眼睛是极度深沉的紫色,笑意也不知道有没有直达眼底。
雪山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久久不散,弥漫在上空,让属于笑面魔君的领地日日充斥着浓烈血腥气,魔族们一改往日的打杀争抢,多日闭门不出。
笑面魔君领地在北边,宿血魔君领地在东边,偏偏那雪山就在两个领地的交界地带,经久不散的血腥味飘到宿血领地里,再飘到宿血魔宫里。
“……”苏遥第一次闻到的时候沉默了好久,在她这种对血腥味极为敏锐的魔族嗅觉里,她闻到的是上万种不同的血味交杂,从而形成的一股诡异恶心的气味。
藤衣闻到的是单纯的血腥味,他忍了忍,见苏遥脸色不好,轻轻给她揉着太阳穴,柔声道:“这味道在千万里之外的地方,竟也能飘过来。”
苏遥磨了磨牙,忽然把他按在榻上,埋头在他颈间深吸一口气。
她顿时感觉活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