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叹了口气,说:“只怕还病得不轻。走吧,你是准女婿,拉丈母娘回去吧!”
我无奈地笑了笑,他却拍拍我的肩膀,说:“雨生,妮妮说得没错,情到真处只须惜,莫到生死两茫茫啊!”
说完,他大步往自己车里走去了。
我心里充满无奈,摇了摇头,回自己车里,启动,向家里赶去。
明玉阿姨坐在后座,一直默默的。我不时抬头在内后镜里看她,她真的病得很重,一点活气也没有了。
我忍不住道:“明玉阿姨,你到底怎么了啊?生病了吗?”
她苦涩一笑,点了点头,说:“程雨生,谢谢你。谢谢你救了海兰,哦,听张高说,她现在叫程雨兰了,是你的姐姐。呵呵……”
我客气道:“明玉阿姨,别客气了。雨兰姐一直很担心你,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。现在你回来了,就要好好养身体,然后母女俩再也不要分开了。她会好好孝顺你、照顾你。很多事情,我们都已经知道了。申明举那个禽兽已经付出代价了,那天早上……”
我讲了很多,她听得泪水连连,掩面而泣,凄叫道:“好痛快!好痛快!雨生,谢谢你们,谢谢你们……我从来没感觉这么痛快过!那些混蛋,恶人,以后都要遭报应的!雨生,谢谢你们,谢谢你们……”
我把搁物架上的纸抽递到后面去,让她拿纸擦擦。
她擦着脸,仰靠在座位上,凄然又欣慰的表情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道:“雨生,张高说你夺走了雨兰,是不是……你和雨兰好了?”
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,说:“阿姨,没呢!雨兰姐是个好女孩子,温柔、懂事、坚强、纯净,她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子。有一个男孩子一直喜欢她,在等她!”
“呵呵……”她笑了,是那种为女儿骄傲的笑容,然后说:“你也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啊!这么年轻,就有了自己的帮会,还阻止了张家向司马扬晴的求婚。要是兰兰能跟着你,我这当妈的也就死而瞑目了。”
我心里猛地震了震,说:“明玉阿姨,你说什么呢?不能说死啊死的,要活着,活着才好。”
“唉……”她叹气摇头,忍不住眼泪又缓缓而流,说:“雨生啊,阿姨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。是的,阿姨生病了,绝症……”
我听得脑子里轰然一声,马上把车停到机场高速应急停车带,扭头道:“阿姨,你说什么啊?这怎么可能?你这么年轻啊!”
水哥也是及时停在了我的后面,跳下车来,跑上前,连问我怎么回事。
而明玉阿姨居然手在头上一扯,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来。
我们惊呆了,她戴的是假发,那绝症岂不是……真的?
看着我们,她流着泪,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,语气颤抖、绝望、无助,但却需要倾诉。
我和水哥听得惊呆了,心也揪紧了。
原来她年初就查出来宫颈癌中晚期了,先前一直没当回事,觉得是自己陪睡的男人太多,只是慢性炎症而已。那时候雨兰姐跟我还在雨兰谷里。
她在张高身边,就是个泄欲的工具。张高因为雨兰姐的事情,真没把她当人,凭着自己的亢奋,天天折磨着她。她说她痛,张高说老子又大又长,你不痛就不正常。
到后来,二月中旬,她痛晕过去后,张高还是吓住了,送往医院,已经中晚期了。当时也就做了手术,然后就是化疗,一直化到头发掉光,但癌细胞扩散太厉害了,她精神状态也不好,觉得可能死也见不到雨兰姐了。
她给张高下跪,求情,求他带她到江城,她想见见雨兰姐,死也瞑目了。可张高那个变态,他说与我约定了3月8号,绝不能更改,那是他的规则。他说就是拖,也得让她拖到3月8号那一天再说。
而且,张高早就收走了明玉阿姨的手机,让她与雨兰姐断了一切的联系。
现在,要不是我阴了张高一回,明玉阿姨还无法回归江城。
听完一切,水哥都流泪了。他看着我,一字一句道:“林雨,新安之行,不惜一切代价,宰了张高这个禽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