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让皇后尽快离宫,太后调用了禁卫军守在皇城门口,下了死命令,皇上就是想把人留在宫里也不可能。
梦轻终于离开了,即便这一路上不能下去在热闹的街市上逛逛,也不能回她的茶楼看看,但心情飞扬的比天上的鸟儿还愉悦。
如果是以前,以沫肯定会大哭一场,但看着娘娘笑了,她也不再觉得那皇宫有多好,只是心中怅然,到了寺庙,还不是四四方方的一间牢,娘娘真的能获得她想要的自由吗?
梦轻的头顶上,那金色的脑袋瓜一摇一摇的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。
“青青,你嘟囔什么呢?”离开时,青青说怕以后穷的没珍珠吃,把她凤冠上的那颗最大的东珠给吞进肚子里了。
以前它吃掉一颗珍珠都要睡上好半天,现在吞了鹌鹑蛋那么大的东珠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“我在给主人算姻缘呢。”
梦轻一把将它从脑袋上拎下来,这一拎她就忘了这家伙下来后会变大的事了,那迅速膨胀的身体马车里根本装不下,她顺手给扔到了车窗外。
侍卫们正护送皇后到来洪寺的半山腰上,忽然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,吓得他们哇啦一声惨叫。
青青被摔得本能叫了一声,这一声如狮子般的狂啸吓得那些人没命的往两旁跑去。
它两只大爪子赶紧捂住自己的嘴,无辜的看向车里:“主人,都是你害的,我可是无辜的。”
梦轻伸了个懒腰从马车里下来,瞧了瞧青青的脑袋:“那一声叫的好,老娘我好久没欣赏这么美好的风景了,空气真清新,草真绿,就连鸟叫都那么好听,真是……咦?那里怎么有座庄子?”
木桥流水清幽处,竹攒门庭落平生。
不自觉得,梦轻的脚步来到那扇竹门前,上方深绿色的题字写着:幽兰苑。
只是奇怪的是,除了这门是竹制的,而外面的墙却是用的石头,坚固无比,跟着庭院的名字有些违和。
“有人吗?”梦轻不自觉得走了进去,两旁种了许多花草,一条石子路直通往远处的屋门口,左边还有一颗玉兰树,这个季节叶子有些微微的泛黄。
一位打扫的老伯正在院子里浇花,见她进来,只嘶哑着嗓子说了句:“这是私人内宅,贵人来错了地方。”
“对不起老伯,我就是看这里太美,所以才不自觉得走了进来,我这就离开。”梦轻歉意的向老伯鞠了一躬,转身正要离开,目光却被玉兰树下被人翻过的泥土上定格。
那泥土不是别的,正是前几日安宁王让人送进宫的底槽清泥,想到这些泥被落在鸾凤宫的后院不能带出来就让她心疼不已,却不想这里也有这种泥。
大梁的人真奇怪,都喜欢用矿砂来填园子。
老伯见她要动那泥土,这会儿可不敢再放任了,“哎哎哎,我说你赶紧放下,那可是我们老夫人留下来的,连我们主人家都舍不得动呢。”
“对不起,我不碰了,我不知道这些泥很珍贵。”她还以为大梁这地方或许跟现代不一样,底槽清很普通,否则咋么到哪都能见到。
老爷子见自己话说的有些过了,也歉意道:“姑娘别介意,这泥啊,我们主人家却是很珍贵,可是也不知怎么的,前些日子忽然被移走了,整整三麻袋的绿泥都被送进了皇宫。”
梦轻震惊的看过去:“你说这些泥送进了皇宫,那这园子的主人是……”
“安宁王啊,幽兰苑是先皇后留给安宁王的宅院。”
青青哗啦啦晃了晃身上的鳞片,抬着两只爪子高傲的进来,“难怪我觉得味道好熟悉呢。”
老伯吓得瞬间扔了手里的壶:“这……这是个什么东西?”
梦轻更加歉意,瞪了青青一眼:“赶紧变回去。”
青青很不服气,但是它不想给主人惹麻烦,只好变回青蛙的大小再次爬到她的头上,将她的头发刨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。
“对不起老伯,它是我的宠物,吓到您了不好意思。”她都没脸说她就是那位皇后,但是这院子她真的很喜欢,说不好为什么,有种回家的感觉。
逃跑的人见那怪兽没了,一个个又从四处冒了出来,赶紧跪地请罪:“奴才们护驾不及,请皇后娘娘降罪。”
他们压根就不想保护她,否则就是死也不可能有胆子把皇后扔下不管。
“行了,赶紧送本宫上山,耽误了给太后祈福的事,太后就要怪罪了。”
晨钟暮鼓,恢弘的钟声从山顶回荡,一群小沙弥整齐的从里面步出,分裂在石阶两旁。
有过一面之缘的怀远方丈从里面出来亲自相迎:“弥陀佛,恭迎皇后娘娘。”
梦轻赶紧向这位老人家还了一礼:“大师客气了,我不过是受罚来此斋戒的,不敢劳烦大师。”
怀远捋了捋胡子,笑容慈祥道:“佛门渡众人,并无有罪无罪之说,娘娘客气了,请随我来。”
这里毕竟是男院寺庙,为了方便起见,梦轻被安排到后山的别院而居,这别院的四周种满了挺拔的翠竹,与寺庙间隔开来,还有一湾温泉溪流,方便她们沐浴洗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