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清朗眼眸黯了黯,稳稳上前一步说道:“臣弟自然知道。只是此事一日不查明,那人就一日无法被揪出。。。。。。他既然欲要乱我大周,就不能多留!”
皇帝静静的看着他,良久之后才神情凝重道:“你且让朕再想一想,此事涉及太多除了先帝之外,还涉及到前朝跟后宫之事,实在是不得不慎重。”
“皇上,此事需要尽早做决定。从锦州城到北疆跟南疆,那人所图谋的,只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大。先不论他偷天换日之举,就说他蚕食在朝堂跟衙门里的势力,就已经够让人心惊的了。而如今,虽然断了他的不少路,可是他手里还有何底牌,我们依旧一如所知。倘若他真的一直能随意进出皇宫,且还身处高位而不被人察觉,那这个人的存在就太可怕了。。。。。。”萧清朗沉声说道,“至于臣弟,左右不过一个靖安王的名号,纵然真被人猜忌又当如何?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,视臣弟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之人,何其多,又何须在意一个似是而非的身世流言?只要皇上信臣弟,旁的人自然无话可说!”
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义正言辞的萧清朗,良久之后,他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说道:“你果然是为了查案能不要命了!罢了罢了,就算朕不让你查,只怕你也得想旁的法子。”
“只是,此案事关重大,你需要好生想个说辞,切莫将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。”
萧清朗眉头微挑,松了口气点头应是。
“还不走,难不成还有什么为难之事?”皇帝喝了一口茶,却见自家三弟依旧站在下首稳重如山,不由好笑的问道。
萧清朗轻咳一声,眼皮微抬,抿唇道:“臣弟的确还有一事要求皇上。”
“怎得瞧着你的表情,似乎这事儿要比刚刚你说的事情,还要郑重?”
萧清朗听得出皇帝语气中的戏谑,不过此时他也没空怼回去。只管跪下行大礼道:“此事,还真的比查案更加棘手,许还会让皇兄作难。”
皇帝眉头一跳,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。自家这三弟,自从自己登基以后,就从未在以皇兄称呼过自己,如今他突然改口相比不是转了性。。。。。。
就在他没来得及开口阻拦的时候,只听得那个神情严肃的三弟说道:“还求皇兄今夜就给臣弟赐婚,否则臣弟必然又要彻夜难眠了!”
“噗。。。。。。”皇帝一口茶水未咽下去,直接被他的话惊了一下。这话要是出自别人的口也就罢了,可偏生是出自萧清朗这尊煞神的口,让人听了实在惊悚。
“皇兄后宫佳丽三千,自然不知臣弟的苦。且不说臣弟二十多年未曾近过女色,便是日日听着明珠唤臣弟三叔却唤小楚姐姐,心里就已经十分难受了。。。。。。”萧清朗罕见的露出个别扭的表情来,苦笑道,“臣弟与小楚交心将近一年,却依旧未能佳人在怀,其中苦闷可想而知。可是小楚出身卑微,心性坚定,加之臣弟是真心待她的,所以一不想唐突了她,二不想无名无份的与她在一处。。。。。。”
接下来的话不必多说,只这几句,就让皇帝的心肠莫名的软了下来。他好笑又好气的看着自家似是儿子教养的三弟,伸手从御案之上拽了个随手把玩的文玩砸了过去,赶人一般的连连说道:“快走快走!你这冷着脸求赐婚的表情,真真碍眼的很。”
“那皇兄的意思是?”
“准了准了,朕即刻拟旨就是了。这赐婚的圣旨你都不嫌弃是晚上,朕又有什么好作难的呢?”左右,这件事在那日自家这看似刚正不善权谋的三弟,去给太后请过安后,太后就已经默许了。
再者,娶许大人为王妃,是他自个选的,日后要面临什么境地,只管他自个应对就是了。
萧清朗得了满意的答复,也不再纠缠,只管满心欢喜的退了下去。至于后来皇帝是如何跟刘德明腹诽他的,那又有何关系?
许楚在侧殿喝了一肚子茶水,原本她并不喜茶,只是一来那茶水味道清香并不苦涩,二则她多少也有些紧张萧清朗,所以只能无意识的喝茶缓解心头的不安。
直到萧清朗出现,含笑与刘明德应付了几声后,她的心里才踏实起来。
二人从东华门而出,上了马车之后,许楚才深深吐了一口气,看着心情好似颇为不错的萧清朗问道:“王爷可是向皇上禀告了宁世子之事?”
萧清朗微微眯眼,点头道:“此事瞒不过皇上,我主动上禀,倒是能让皇上将对宁苏白的怀疑降至最低,也能让祸水东引,将皇上的猜忌转嫁到那幕后之人身上。倘若今日我隐瞒,一则护国侯会受牵连,二则宁苏白未尝不会成为那幕后之人的替罪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