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清朗轻笑一声,回首吩咐魏广道:“去寻番木鳖、壳木鳖、桂枝、独活几味药来。”
魏广目带疑惑,不过在看到自家王爷颔首之后,赶忙拱手应是而后离开。
如今,室内再度沉寂下来,不过片刻,脚步匆匆的魏广就抱着一大包草药归来。
不过在看到魏广的那一瞬间,许楚简直刷新了自己对他一直以来的看法。感情,这也是个戏精啊。
也亏得这个场合不适合调侃人,不然她少不得要好好“指点”魏广一番了。纵然是做戏,也该做全套不是?
就在许楚思绪飘飞的时候,萧清朗的声音再度响起,“这几味药,想来护国侯该不陌生才是。本王看过你的药方,这几味药材恰就是出自于你的药方之中。既然护国侯说,那番木鳖是你与红姨娘二人挑出的,那不如今日再挑一番?”
“王爷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,本王办案素来仔细,今日也不为难护国侯,只要你能挑出番木鳖,那此案就依着你的供词结案。不过若是挑不出,只怕护国侯就得从新思量一下该如何跟本王解释了!”萧清朗说着,就从容的伸手将那一包乱七八糟的药材推到了护国侯跟前去。
护国侯一怔,显然没想到萧清朗会提出这般荒唐的要求。
昏暗的审讯室内,被衙役点上了一盏盏的灯盏,墙壁之上还有三个火把照亮,倒是让想要模糊视线的护国侯,丝毫寻不到借口推脱。火光摇曳,他紧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枯枝跟木片,还有些不知散发着什么味道的碎小干叶,须臾之后他深吸一口气从中取了一块依稀能看到些纹路的木片道:“这便是番木鳖。”
他隐约记得,当初刚留在京城的时候,府医曾提醒过他,说那番木鳖看似是薄薄的一片,可是却有毒性,若是在用量上不谨慎只怕会伤了身骨。
而今他瞧着眼前的物件,唯有这手中这个算是片状。。。。。。
萧清朗眯了眯眼,目光落在了他手上,半晌之后才漫不经心道:“看来护国侯是不认得番木鳖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护国侯心中一惊,再度看向桌上,只是一息之间就改了口道:“是本侯错了,大概是上了年纪,有些愚钝了,番木鳖应该是这个。”
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萧清朗再次勾了勾唇,意味难辨道:“侯爷可想好了说,要知道本王差人寻的这一包东西,其实全都是自三法司柴房之中寻来的,又怎会有番木鳖那般药材?”
护国侯哑然,紧盯着萧清朗嘴边讥诮的弧度,脸色十分难看。看得出来,他是没想到自己只是随着红姨娘的供词说,竟然也会出了纰漏。
正当他心里懊恼之时,萧清朗忽然又开口了,而这一次的话在他耳边炸开,宛如雷惊。
“你那日去了何处?”
护国侯眉头紧蹙,可是却并未开口。
“是去了怡红院?”
“吴花楼?”
“春花楼?”
萧清朗并不在意他的沉默,进一步的追问道。
原本只是警惕却并未有反应的护国侯,此时突然浑身一震,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萧清朗。
萧清朗沉下声,眯眼道:“看来是去了春花楼。”
说罢,他回首看了一眼唐乔正。唐乔正会意,连忙离开了审讯室。
然而,还没等护国侯反应过来萧清朗如何猜到自己那日行踪的。就听的,萧清朗又问了一句让他心胆俱裂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