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老婆孩子热炕头,说得便是她现在的生活吧。
嗯,老公孩子热炕头。
算算时间,快三月了呢。
男人的呼吸声似乎平稳了许多。
扶软却眨巴着眼睛没了睡意。
两分钟后,男人的呼吸从平稳变得急切了几分。
五分钟后,男人的呼吸从急切变得急促。
又忍了两分钟,陆砚臣沙哑着开口,“软软,我不想做人了,想当禽兽。”
扶软将发烫的脸贴在他的胸前,“其实,可以了。”
……
扶软去祭拜扶笙香时,在那碰到了卓贾诩。
意外,但又在情理之中。
卓贾诩有些忐忑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局促不安的站在边上,讷讷解释,“我就是来看看,没,没别的意思。”
不知道为何,卓贾诩面对扶软时,总会手足无措。
怕她生气,怕她不理他,也怕她讨厌抵触自己。
扶软有时候在想,是不是自己生性太冷淡,让人觉得有距离感。
可性格是天生的,她没办法改变。
她没说话,蹲下去把卓贾诩带来的祭品挪到了一边,然后摆上自己带来的祭品。
卓贾诩神色有些黯然。
正失落着,忽听扶软开口,声音清清冷冷的,跟这里的山风一般。
“她不喜欢吃肉,唯独喜欢糕点,所以我每次祭拜她,都是准备糕点。”
卓贾诩怔了怔,像是刚反应过来,急忙说道,“那我下次换糕点。”
扶软又道,“她不喜欢白菊花,她喜欢向日葵。”
“好,我记下了。”卓贾诩又道,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光亮。
扶软抬眸看向扶笙香的墓碑。
应扶笙香的要求,她的墓碑上没有照片,只有她的大名,以及她的小名。
云然。
扶笙香弥留前,嘱咐扶软一定要在她墓碑上刻上这个小名。
扶软虽然不解,但也应承了她的遗愿。
她回到云州后,曾一度试探过侯正浩。
问他可曾听过云然这名字。
侯正浩当时一脸莫名,显然不知道云然是谁。
扶软无从求证,渐渐也就忘了这事儿。
这会儿她心下一动,忽然抬头问卓贾诩,“你知道云然吗?”
听闻旧人名,卓贾诩情绪很明显有了波动,颤抖着嘴唇说道,“我遇见她时,她说她叫云然。”
扶软怔忪。
所以,她临死之前,渴望见到的人,是卓贾诩?
她心里的那个人,从来都不是侯正浩,而是卓贾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