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意便是这两碗面没有沾上人肉油荤。
孔苏接过香喷喷的酸菜面,当即品尝起来。
吴六鼎则是一边吃着面,一边梳理孔苏此前所言。
心中早已是对孔苏刮目相看,也认了孔苏那读书人的身份。
且是有真材实料的学问在身上的读书人。
忽的,吴六鼎想起一事,遂询问道。
“孔兄,吴某自剑冢出世短短时日,便听说了一事,那儒道圣地上阴学宫正历经变革,大兴横练之法,传闻其内的读书人个个龙精虎猛,血气奔涌,便如……”
吴六鼎话及此处,忽的眼皮子一跳,继而道:“便如孔兄这般。”
“孔兄乃是读书人,可曾知晓此事?”
孔苏不动声色,只是轻轻点头,继续吃着碗中面条。
吴六鼎想到孔苏这两日所言,皆是与听闻中上阴学宫所兴的横练之法契合,当即心头一跳,试探性问道。
“莫非孔兄便是上阴学宫中那横练儒道的‘开山鼻祖’?”
孔苏面不改色,亦是不作回答,只顾着对付碗中面。
吴六鼎见孔苏不言语,心中已有了个五六分笃定,喃喃自语道。
“若是天下那些只知扯着圣贤书,述其大道理的读书人都能像孔兄这般,那这江湖倒是也不会这般无趣了。”
……
吃过面条,在孔苏的提议之下,将客栈连同诸多尸体全都一把火给烧了。
于后院之中寻草料之时,却是发现几匹好马。
正好三人可骑马沿着官道前往武帝城,省的再依靠脚力前行。
牵出马匹,取了些草料木柴去院中将尸体与客栈点着。
在熊熊大火映照之下,三人再次纵马动身,前往武帝城。
与昨日不同的是,今日有了快马,又是行的官道,三人倒是不再一路奔袭了,一路上互相攀谈,欣赏沿途风景。
谈及昨夜客栈之事,翠花还曾向孔苏致歉,说什么未曾出手相助。
孔苏却是言明无需记挂于心上,本就是些臭鱼烂虾罢了。
两日相处,已然熟络起来的吴六鼎叹息道:“可惜了昨夜未曾出手,不过便是看孔兄出手亦是觉得热血沸腾,果然族内的那些老家伙说的没错,行走江湖还是要打打杀杀才叫热闹。”
翠花白了吴六鼎一眼,训斥道:“说甚胡话?那是他们的江湖,你我有自己的江湖。”
吴六鼎却是不敢作反驳,见翠花作势要打,当即纵马扬鞭,扬长而去。
孔苏则没有二人那边洒脱,他身下之马,已然是几匹好马之中最为壮硕的了,可是在孔苏身下仍是步履维艰,口鼻中喘着粗气。
吴六鼎二人有时不得不刻意放缓速度,等候孔苏,就是这般,三人一天天临近武帝城。
越是临近武帝城,沿途官道之上所行之人便越是多。
茶肆之中往往都是座无虚席,甚至于要在露天处摆上不上桌子。
好些荤素不忌的江湖之人,点了茶水便依靠在一旁的树上,歇脚品茶。
那些歇脚之人,有不少久未现身的世家子弟,有潜心修练不曾关心天下事的江湖武夫。
甚至路上还能见到不少和尚与道人,亦是同向而行。
不管是有名有派之人,亦或是山泽野修,此行皆是只有一个目的。
那便是前往武帝城头观剑九黄与王仙之一战。
而就在剑九黄临城的前一日。
孔苏三人也终于是来到了武帝城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