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如此,那日的孔苏漫说是钉杀红甲、拳轰赵恺了,便是能求得个自保已是不错了。
韩生萱一阵揣度后,低头恭敬道:“陛下,恐是孔苏身后那位护道者出手了。”
赵醇闻言,略作思索,沉声道:“不论孔苏身后是何人,如此行径,岂不是不将朝廷放在眼中?若是放任下去,朝廷还有何颜面?”
话及此处,赵醇一挥衣袍,目露寒光喝道:“那孔苏必须死!”
“陛下,孔苏身后那护道之人只怕早已是陆地神仙境之人,甚至是在这之上,不然绝无可能抬手便镇压赵黄巢,若是真要了孔苏的性命,那人定然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“到时若是还奈何不了孔苏,而此事又被传了出去,只怕皇家的颜面会更……”
余下的话,韩生萱没敢说完,但赵醇已然是知晓其意。
赵醇回身看着韩生萱,“你认为该如何?”
韩生萱心中早有计较,当即说道:“既然孔苏不能为朝廷所用,而要杀他又需冒着不小的风险,何不让他消失在陛下跟前?”
赵醇疑惑问道:“怎么个消失法?”
韩生宣答道:“孔苏此人在上阴学宫弘扬起横练儒道,若是能够从此下手,派人前去与之论道,将其横练儒道击溃,与之冠上骂名,称其当不得读书人,将之发配至两辽边关从军。”
“待有朝一日立得战功,方可重回离阳,到时再封他个朝廷武将,亦是等同于将其收入朝中。”
赵醇闻言,不由得沉思起其中关键。
既然杀不得,干脆就将其发配边关。
‘眼不见’,心不烦。
至于去了边关,自是生死难料。
若是孔苏死在边关,那便是彻底解决了朝廷的后顾之忧,地肺山一事又少了一个知情人。
若是孔苏侥幸活了下来,有所立功,到时给他封个一官半职,亦是等同于其入朝为官,正合他意。
只是将其横练儒道击溃一事……
如今上阴学宫之中不仅是士子,就连学宫祭酒也在习孔苏的横练儒道,若是寻儒道之人前去上阴学宫论道,怕是只会铩羽而归。
可不寻儒道之人又该寻人前去呢?
似看出赵醇心中所想,韩生宣建言道:“陛下,微臣有一举荐之人,当是朝中青词宰相,赵丹萍赵天师。”
“赵天师见多识广,学识渊博,坐而论道自是不在话下。”
赵醇闻言,豁然开朗。
青词宰相之渊博学识,前去与那孔苏论道,定能将其那横练一说给击溃。
况且青相是道家之人,论道若是赢了,更能言明孔苏横练儒道一说乃是谬论、歪理,从而给其冠上儒道之耻的名头。
身为儒家之人,论道却论不过道家之人,只不过是个只有一身蛮力的莽夫罢了。
到时将其发配边关,也是名正言顺之事,其身后那护道之人亦是无法说些什么。
如此,既打压了孔苏,又能令其暂时封口,死在边关,那便死了,没死,回了朝廷,还能留其继续为朝廷所用。
实乃是万全之策。
赵醇当即拟旨,令人送去龙虎山,前去请赵丹萍出山,前去上阴学宫与孔苏坐而论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