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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顾辞脸上的笑刺痛了他(第2页)

顾辞不敢去看如烟的眼睛。

手里仿佛握住了一团柔软的丝绵,或是触到了美玉,但她的手,比丝绵更顺滑,比美玉更柔暖。

他情不自禁地紧了紧手掌,把那只柔弱无骨的素手牢牢握在掌心。

如烟被他捏痛,笑着挣扎,“你是想把我的手捏碎吗?”

顾辞一愣,赶忙松开大掌。

他有些窘迫,想要解释或是安慰,此刻却笨嘴拙舌,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他从来没有牵过女孩的手,他似乎搞砸了。

太在乎一个人,总会分出千千万万的心思,顾辞甚至有些沮丧。

他看向如烟。

那双杏眼清澈如山间溪流,妩媚又纯情,带着婉转的笑意,她说,“这样会不会好一些?”

那声音软糯,低头时露出一段细腻的粉颈。

在顾辞不知所措时,她抬起他的手,纤细灵活的手指穿过指缝,与他十指紧扣,笑容温柔。

“你看。”

顾辞浑身都失了力道,连同所有的感官一齐消失,只剩下牵在一起的手。

像是炉子上已经烧开的水壶,他的血液在不断沸腾、燃烧,理智也一并被消解。

唯独一颗心,在为如烟砰砰跳动。

……

萧墨感觉自己疯了。

明日便是殿试,他却鬼迷心窍地一路跟来了这里。

他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,受虐般一再确定着如烟与他陌路的事实。

他做错了什么?

他哪里做得不好?

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,他为妻子提供了最好的生活。

顾辞脸上的笑刺痛了他。

再没有哪一刻,他是如此痛恨重生,想要回到过去。而不是一个人困在过去与未来的秘密中,进退不得。

他厌恶眼前的一切。

外头艳阳高照,他却似一道凛冬的风雪,一路跟着那两人,与前来进香的路人格格不入。

萧墨本就生得出色,此刻阴郁紧绷,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与猜测。

只除了如烟与顾辞,他们一次也没有朝后看去。

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,萧墨冷眼瞧着大殿宝相庄严的三清天尊,心中满是讽刺。

他看见如烟虔诚地跪拜,进香,添香火。顾辞也跟着有样学样,眼神却总往身旁瞟。

殿里的道童给了如烟两道符纸。

曾经,这里面有一道是给他的。

萧墨记得,殿试前如烟特意去太清宫为他求符进香。只是那时的他恃才傲物,根本不信鬼神之说,对这些更是不屑一顾。

如烟为此气红了眼睛,却还是将符纸放在他掌心,委屈巴巴道,“我在三清天尊面前跪了半个时辰,很灵的,你一定要戴着。”

萧墨敷衍应下,随手搁在桌上,抛诸脑后。等到他想起来再找时,殿试早已过去,一道小小的符纸也不知所踪……

如烟将符纸送给顾辞。

他看到顾辞珍而重之的收下,放进荷包里,贴身装着。

两人相视一笑。

萧墨忽然用力攥紧了拳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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