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月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厂公府牌匾下,看着樱宛的轿子愈行愈远。
一旁,娜丽刚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。
那么骄傲的含枫挨了打,吃了憋,她……她心里莫名地觉得很爽。
这大央公主,好厉害啊。
自己若能求得她庇护……
不对!
娜丽抬头,看向快要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轿子。
这……这不对,顾玄卿明明交代过,樱宛不能进宫!
娜丽紧跑了几步。可樱宛一行人,刚才本就因为含枫耽搁了时间,刚一起轿,脚下发力,走得飞快。
娜丽根本追赶不上。
她脚下一滑,无助地绊倒在地。
轿辇里,樱宛静静地坐着,身子随着轿子轻轻摇晃。
轿外,含枫一步步跟着。她伸手,掩住被自己划伤的面颊,终于还是忍不住:“公主,您可知,今日的家宴,本没有你。”
轿内,毫无反应,一片寂静。
含枫得意,那什么公主,定是怕了。
含枫:“都是因我们王女向皇帝建言,您才得以入宫。说起来,您还该谢谢我们王女。”
她越说越得意,想起刚才不曾说完的话。
含枫:“您知道,王女为何要召您入宫?”她自顾自地说着,全不在意樱宛没有回答,“您可知,今日参加这家宴的,还有谁?”
也不知这轿子里的女人,到底听到了没有。竟一声不吱。
含枫愈发得意,“您还不知道吧,你们大央王爷,要求取我们王女呢。等到大婚那一天,需得让你们大央的王爷,把彩礼从帝都一路铺到西域去,到时候,连史书上都会浓墨重彩地记载这次盛典。”
含枫恶意地:“那位王爷,您可还认得呢。”
轿辇中,西域侍女的呱噪,樱宛一句都不愿听。
可她的话,还是不断地钻入女孩耳中。
大央的王爷,要求娶西域王女?既是联姻,那大央与西域之间,定是和平。西域肯认下这和平,还不是——
要让她的玄卿哥哥,背负一切污名?
樱宛一双乖巧地交叠着放在膝上的双手微微一动,袖子中,滑出一根银簪。
银簪的一头,打磨得锋利如刀。
樱宛攥起银簪。
今日,皇帝最好答应她的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