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玄卿身形凝住,警惕地看向对面。
男人冷哼一声,指着那柄插在廊柱上的短刀,“用那个。就算只是一道小小的伤口,安老头也必死无疑。”
说着,男人手臂一展,身子急速后退。
融入夜色。
这是,逃了?
顾玄卿皱眉。
这护卫来得蹊跷,去得也怪。不像是要刻意阻拦他,倒像是想来试试他的功夫。
看看他顾玄卿有没有能耐,杀死安达河。
看来这西域王庭中,也并不太平。
有的是人想要那西域王的命。
自己,或许就是他们的一把刀,一只替罪羊。
可他没有旁的选择。
顾玄卿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。拔下那把刀,潜入寝宫。
西域王庭的建筑结构与大央殊异。
可所有的王者,都一定会睡在宫殿里最安全最舒适的那张床上。
没费多少劲,顾玄卿就找到了熟睡的安达河。
跟大央皇帝贺睿隐比起来,安达河年纪还要大出去十多岁。他典型的西域人高鼻深目的长相,一头卷曲的头发全白了。
即使是在睡梦中,老人也十分警惕。粗短的手指,搭在腰间的匕首上。
顾玄卿一靠近,安达河就醒了。
“你,大央人?”安达河翻身。
顾玄卿冷道:“是。”
安达河的目光掠过顾玄卿手中那柄刀锋呈暗蓝色的利刃,冷哼道:“给我们西域人当狗?”
“你们不配。”此言一出,顾玄卿身子已和自己的长剑融为一体,直直地刺向安达河。
他用的是自己的剑。
安达河大声呼喝,“来人!刺客!”
他声音响亮,在大殿里回荡。
一个人都没有。
顾玄卿的长剑,已经刺入安达河心口。
西域王摇晃着倒下,满眼的不甘。
他兢兢业业,秣马厉兵了大半辈子,现在西域,早就有与大央一战的实力!
他竟就这么死了。
好不甘心!
安达河满眼愤恨,“你被我们的人骗了。杀了我,难道你逃得出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