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了平安,略略谈了几句西域风光,信的末尾又说公事恼人,恐要迟归。
要樱宛不用担心。
还说,怕是春节无法回来,叮嘱樱宛,他的那身新衣可以先不做,等他回来再说。
寥寥几行字,一会儿就读完了。
女孩纤细的手指,下意识地把信纸边缘都抓出了折痕。
顾玄卿提到了做新衣的事,这件事,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,是两人的小秘密。
这信,果然是顾玄卿手书。
一颗心缓缓落回腔子里。
脸上也露出微笑。樱宛向跟着冬月进来的顾炼道:“顾炼小哥,我能不能见一见送信之人?”
顾炼心一慌,飞快地跟冬月对了一下眼神。
公主这是起了疑心,还是……?
见冬月微微摇头,顾炼咽了口口水,才开口道:“这……负责往来书信运送的,都是宫中之人。怕是……”
樱宛抿唇,心底有几分失望。她原是想打听打听顾玄卿在西域的行踪,问一问信使,能不能给男人捎带两套厚实的衣裳去。
既然不行,那便算了。
见女孩刚刚扬起的情绪又有些低落,冬月忙道:“公主,您不是还要写回信吗?”她玩笑道,“要不要把做噩梦哭鼻子的事儿也写进去?”
此言一出,樱宛一张小脸羞得发红,她嗔道:“冬月!快别再说……”
冬月笑笑,没再说话。
却是急坏了下首的顾炼。
他紧着给冬月使眼色,冬月却没能看到。
樱宛寻思了一会儿,让冬月送顾炼先走,自己伏在案上,给顾玄卿回信。
花园里。
顾炼拉着冬月,避开旁人。小厮皱眉道:“我的好姐姐,这公主回信的事儿,你日后还是少提。”
冬月疑惑,“怎么?可公主着实挂念厂公爷,让她回信分分神,也是好的。”
“冬月姐姐,你不读书写字,不知道这些。若是公主在信上提了什么问题,或是写了什么要厂公爷回答的话,这……所谓的回信,不就穿帮了吗?”
冬月一愣。
这几日来,她眼看着樱宛惦记顾玄卿,一日日的消瘦萎靡下去,一门心思只想给樱宛找个消遣。
倒是忘了,还会有这般风险。
冬月一跺脚,“是我太心急。这可怎么办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