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风沙搬入新家,访客自此不断。
除了跟何子虚、云虚上午、下午必定吵上一场外,其他时间都在会客。
这还是能推就推的结果,这会儿能见到他们三人的,那都是推不掉的。
今天趁午休的空档来的这两位,更是连推都没法推。
领头是伏剑,后面跟着个姓纯狐的尾巴,不见不行。
来人是纯狐姐妹三哥,原渝水堂纯狐执法,现渝水堂纯狐副堂主之子纯狐玉。
人是随伏剑同船来江陵的,伏剑又亲自领着人上门求见,风沙根本拒绝不得。
来后执礼甚恭,干巴巴说了几句客套话,明显是提前背好的,显得十分拘谨。
说完后人就哑巴了,拿眼偷瞄对面的伏剑,明显不太敢说话。
眼前的帮主实在颠覆他的认知,都看傻眼了,脑袋一片混乱。
风沙靠在躺椅上,而伏剑挨在旁边屈腿依偎,手中剥着果子。
怎么说呢!明艳少女,温柔似水,笑靥如花。
反正不像威名震天下的那位三河帮丹凤帮主。
“别看他名字里有个玉,听着像世家公子,其实纯狐氏后辈里就属他最老实。”
伏剑剥好个果子,喂给风沙道:“依我看呀!不该叫他纯狐玉,应该叫纯狐榆,榆木脑袋的榆。”冲纯狐玉道:“不是带了你妹写给风少的信吗?还不快拿出来?”
纯狐玉如梦初醒,赶紧掏信递过去。
夜娆这时已经从云虚身边撤回来了。
这时抢先一步拦住纯狐玉,冷冷瞪了一眼,然后夺信在手,拆开后仔细查验。
见此一幕,本就十分拘谨的纯狐玉忽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了,甚至都不敢抬头。
风沙这几天实在太累,懒洋洋打不起精神,眼皮都耷拉着,看着像是睡着了。
闻言撑开眼皮扫纯狐玉一眼,问道:“你是从哪来的?”
他这一扬眉,本来像是没睡醒的眼神陡然而锐。
纯狐玉突然感觉自己心脏仿佛被尖针锥刺一般,一下子缩紧,甚至停止跳动。
幸好这个问题来之前他准备过,背得牢牢的,张嘴便回道:“在下从江宁来。”
话一出口,总算喘上气,心脏终也泵血上脑,紧接着道:“家妹授衣在那儿。”
不等风沙转视伏剑,伏剑笑盈盈回道:“你把纯狐姐妹俩一放在北,一放在南,知道的晓得你是委以重任,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!还不得关心自家女儿?”
风沙没有吭声,揣测伏剑这么卖力帮忙,是拿人手短,还是想示好纯狐姐妹。
以他对伏剑的了解,八成兼而有之。
伏剑忽然正容,继续道:“纯狐执法让自己大儿子带着几名弟子去帮扶流火,授衣那边就是他的大弟子和阿玉了。”
风沙微微颌首。
流火和授衣都已主事一方,需要自己的班底,保举几个自家人,实在情理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