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筱米看着正在给江修白把脉的亲娘的脸色——凝重得好似江修白要嘎了似的,心也跟着提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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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眼人一看江修白这副样子都能感觉到他不正常,所以这几天他都没有出门,除了江修勉,他也就只见过小顺了。
好半晌,蒋素英才收回手,伸手摸了摸江修白蜡黄蜡黄的脸,扒开了他眼睛,“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。”
“啊——”江修白张大了嘴巴。
“舌头呢!嗯,好,收起来吧。”
蒋素英帮他把嘴巴合上,转头便让江筱米去生多几个炉子,然后就让江修勉把江修白从头到脚扒光了,只留一条短裤,露出了那骨瘦如柴的小身材。
江修白小条手臂护着胸:“伯娘,非要脱得这么干净吗,我冷啊!”
江筱米风风火火陆陆续续地端来了三个炉子:“我这炉子工不来了吗!冷不着你放心吧!”
“躺下吧。”蒋素英也拍了拍江修白:“我给你针灸,放心,刺激穴道也会发热的,你不会太冷。”
蒋素英当然不可能让江修白着凉的,病上加病那还得了。
她先是往江修白头上扎了八根针,然后“刷刷刷——”写了好几个药方,让小顺带着江筱米去熬药,要快点,其中两碗在针灸期间要喝的。
小顺忧心忡忡,他也很担心白少爷,一开始他还怪他把他们大少爷的晚食吃光了,真的太不懂事了!
但没想到他是生了怪病,吃得越多,瘦得越快!
现在想想,他真该死啊!
为了弥补,小顺手脚麻利地忙叨开了,根本没有慢慢摸摸的江筱米用武之地,等他们把药端进去的时候,江修白整个人趴在床上,从头顶到脚底板,整个人密密麻麻地扎满了的银针,最离谱的是,蒋素英现在还拿着银针,在他两边的腿窝处放血。
黑红黑红的雪珠,被擦掉又渗出来,再擦掉,再渗出来,如此反复,直到鲜血变得鲜红,蒋素英才罢手,然后换另一边。
“嘶——伯娘,我啥病啊,你好歹告诉我一声啊,上来就给我一顿扎呀,虽然我很信得过你,但我有知情权哇!你看我多配合,说躺下就躺下,说翻身就翻身,说抬腿绝对不抬手!”
江修白故作轻松地说道,但是——他躺得好难受啊,他好想动一动,挠一挠啊!
呜呜呜,而且——好痛!
谁说针灸不痛来着!过来,他要锤死她!
另一边的腿窝也放好了血,蒋素英用正棉签按压止血,闻言说道:“你啊,没啥大事,就是内脏有点衰竭而已。”
江修勉:“……”
江筱米:“……”
江修白:“!!!”
伯娘你说得如此轻描淡写,他要是不知道“内脏衰竭”这几个字怎么写的,都还真以为他得的真的是是点小病而已!
江筱米怀疑人生了,她看看江修白,又看看她娘:“不是!娘啊!这内脏衰竭啊!都内脏衰竭了人还能没事吗?”
江修勉则关心的是:“哪个内脏衰竭了?”
“五脏六腑。”
江修勉:“……五脏六腑都衰竭了?!”
蒋素英点点头:“肾脏肝脏严重一点点,你看他脸上都有轻微的黄疸了。”
江修白:“!!!”
晴天霹雳,如丧考妣!
他肾衰竭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