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宏眉头一挑,道:“怎么,你跟他有仇?”
陈丙涛没点头也没摇头:“说不上是仇,只是姓孟的做事太绝,不想再忍而己。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玉石陈家里家大业大的,看着还挺牛的?”
说到这儿,陈丙涛呲笑一声,讽刺地道:
“在孟六安这种人眼里,我们这样的人家,就跟他的包衣奴才一样!”
咝!
包衣奴才,这个用词可是不轻了,那就是给人做牛做马的角色。
看来,孟六安对玉石陈家盘剥得不轻,否则何至于让陈丙涛如此痛恨?
葛宏并未插嘴,由着陈丙涛自己叙述。
“今天既然说开了,我也不怕你笑话,发生在我们家那些腌臜事我也没必要再替他们瞒。”
陈丙涛看上去是豁出去了,甚至不惜揭自家人的短。
葛宏心想,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,能把触手伸到全国各地,使用些非常的手段也不稀奇、
陈丙涛又道:“你以为我们家凭什么能把店开到全国各地?”
“像孟六安那种人,不剥下一层皮,能放着我们这样的大肥羊痛快吃草,不可能的事。”
“这么说吧,我们家每年都是要给人上贡的,孟六安这个人就占了大头。”
“像我们这种商人,在他眼里,是随时都可以差遣的,屁都不是的玩意。”
“远的不说,就说去年,他带着几个情儿包机到我们南云游玩。”
“我们陈家不只得包揽他们全程的花销,到最后,他看上了我二姨的小女儿,家里还把人送过去陪他玩!”
说到这儿,陈丙涛一只手捏住圈椅扶手,额头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,看上去已在暴走边缘。
葛宏沉默地看了他一眼,才轻声问道道:“你那表妹,她现在还好吗?”
陈丙涛深吸口气,摇了摇头:“不好,身体也受了摧残,心理也出了问题。”
“目前在接受心理治疗,详细的我就不说了。”
“总之她现在精神不大好,我二姨一家已经跟我们家划清界线,出国了。”
葛宏叹了口气,他再一次明白了天下苦秦久矣是什么感受。
只怕陈丙涛早就恨孟六安恨得要死了。
至于陈家其他人,一定也有人对孟六安极度不满。
可是孟六安那种身份,连赵老和白家对他们都极为忌惮,陈家这样的商人身份,哪有实力跟孟六安作对?
看来,陈丙涛是真的想借他的手,把孟六安打倒。
想到这里,轮到葛宏自嘲了。
他无奈地笑道:“你凭哪一点认为,我有资格与孟六安对线啊?”
“我跟他之间的差距,虽然说不是天与地那么大吧,可也相距很远。”
“孟家是什么人?人家一句话就能碾死一头大象,你把赌注放我身上,是不是天真了?”
连葛宏自己都觉得这件事希望渺芒,胜算极低。
陈丙涛心情平复下来,脸上也显得平静许多,他淡然一笑:
“现在孟六安已经盯住你了,你以为你还能躲得开?”
“实话说吧,你胜算的确不多,可并不是绝无可能。”
“你手里也是有不少牌可以打的,这一点你比我清楚。”
“再一点,我得告诉你,孟六安这人作风极为霸道,太贪,太狠!”
“恨他的人可不只我一个,想他死的也不只我一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