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宏点头道:“自然是带了。”
他把大包放在柜台上,正要拉开拉链,就见菲菲在孙馆长身后抻着脖子向这边张望着。
他顿时把包往柜台上一顿,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头也不抬就道:
“说正事,外行别随便插嘴,我这人耐心有限!”
老头们“唰啦”扭转了脖子,全都看向了孙又祥身后。
所有人都听得出来,葛宏这是让菲菲闭嘴,别在这儿碍他的眼。
这小子!真是个横的!
老头们虽然觉得解气,却也为葛宏捏了把汗,毕竟孙馆长势力不小。
菲菲顿时气得胸口起伏如波浪,颤颤的。
打狗还要看主人呢!菲菲跺着脚,拉着孙馆长的胳膊委屈地道:“孙哥,你看他!”
老头们简直没眼看,大庭广众的,成什么样子?
还大馆长呢?这么不注意影响!
孙馆长一心想看葛宏手里的东西,能让张守璋上心的,肯定不是普通物件。
所以他这个时候也没耐心去哄菲菲,反而瞪了她一眼:“别闹了,好好看着就是。”
菲菲不敢当众让孙又祥没脸,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眼葛宏,再恨恨地跺了跺脚。
孙馆长则摆上一副笑脸:“我这干女儿性子不大好,说话不对我替她赔个不是,那个,小葛啊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孙馆长这时虽然还不知道葛宏就是给程秀琴治过病的那个葛宏,只以为是同名而已,却感觉到这年轻人不一般。
至少这小子手里有好东西,就算冲着这些东西,他也得给这小子点面子。
有机会把他的东西买过来,再转身一卖不香吗……
这时葛宏淡淡地点了下头,便拉开了拉链,从大包里拿出一个纸箱。
纸箱盖打开之后,一个带着散碎白点的蓝色花盆状瓷器便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啊!这……
几个老头虽然没看出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名堂,却被它的独特外观吸引住了。
张守璋和谭青山一下子愣住了,这东西,不会是洒蓝釉吧?
咝!
如果真是洒蓝釉,那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物件!
说到洒蓝釉,就要说起明成祖朱老四的儿子朱瞻基,历史上的那位宣德帝。
这位帝王除了喜欢养鸟逗虫,还迷上了掷色子。
作为一代帝王,就连掷色子所用的容器,他也不愿意跟别人一样。
于是他就令人烧出一种特别的容器,其釉色要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。
也就因为他的这一命令,诞生了带着点点雪花的洒蓝釉瓷。
那些白点看上去也像洒落的水点,也人叫鱼子蓝。
所谓洒蓝釉,是先烧出白瓷,再用吹管将蓝釉吹到白瓷表面,反复吹釉,少则三四遍,多则十七八遍。
最后在瓷器表面形成星星点点的蓝,再覆以薄釉行二次烧制,其釉面就会呈现出不规则且自然的感觉。
洒蓝釉,也叫雪花蓝,光是从其名字,就能想象出这种釉色的特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