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有声音落下,二人转头,便见银色面具甚是打眼。
“绣坊东家!”
宋锦茵轻呼,笑意更甚。
她正好想去一趟绣坊,结了绣图的活,再陪个罪。
眼下能瞧见,她便可以省下这个时间,用去毕春堂求些路上能吃的药。
“东家这么多铺子,一大早上还要亲自出来买酒吗?”
男子的手动了动,避开二人打量的眼,“幸得出了门,才能同姑娘遇见,不过下次别唤东家了,在下姓周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周东家,我正想寻机会同东家赔罪呢!”
来人见她喊得顺口,只得无奈一笑。
“赔罪二字在下可受不起,街上人多,适才见姑娘在这小食摊旁站了许久,不若就让在下请姑娘喝上一碗羊汤?”
察觉到那名被唤作碧玉的女子视线落在他身上,男子抬眸对上,稍稍退了半步,端的是一副温文尔雅,“这位姑娘可要一起?这处的羊汤,味道还不错。”
“周东家打酒没用早膳?”
男子眉梢微挑,对着宋锦茵点了点头,“好酒难寻,出门便急了些。”
话虽如此,但他可不是真来打酒的,他本就是为着宋锦茵而来,只是裴晏舟这属下,瞧着有些难缠,这次怕是同宋锦茵说不上什么话。
“我正好想尝尝这热乎的羊汤,不过不用周东家出钱,我们府中管家能补账。”
宋锦茵见李叔还要一会儿,索性便拉着人坐了下来。
她知道来人该是有话要说。
毕竟那日在毕春堂,这位东家也在。
只是碧玉心思细腻,若是太突兀,她定会有所察觉,这一查,说不定还会惹得裴晏舟在意,迁怒,或是断了她出府的路。
“我本来还要去绣坊呢,那幅明月初春图,我可能绣不得了。”
“为何?”
来人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旁侧落座的碧玉,故作为难地道:“可是冬日想养一养身子,怕眼睛瞧着吃力?”
“是呢,果然瞒不过周东家的眼。”
宋锦茵满眼笑意,“上次沈大夫说我身子有些弱,我想着,不管如何,该养就得养。”
男人微一愣神,转而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。
“既然如此,那图不做了便是,我绣坊也不缺货,等往后你身子养好了,再来接活也不打紧。”
顿了顿,男子又道:“我的铺子可不止京都城有,姑娘只管放心,绝对会给姑娘最好的价钱。”
“那便先谢过东家了。”
正说着,小二端着热汤上来,盘子里还配着几个饼。
碧玉顺手替宋锦茵接过,心思打了一转,而后在二人的话中彻底收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