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风风火火的又走了,还好没厚着脸皮留在这儿蹭饭。
堂屋安静了片刻,姚氏又说起了之前的家常,还拐弯抹角的安慰陆冬芙,陆冬芙眼眶通红,明明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在意张氏他们了,可他们总能更加无耻无底线。
她闷闷不乐的吃过午饭,下午时,跟祁钟钰回山中的小院。
祁钟钰拉着她的手,说道:“你若是不开心,那我待会儿去陆家一趟,给张氏套麻袋打她一顿,把银子拿回来便是了。”
陆冬芙吃了一惊,还以为她是当真的,可抬头却见她眼底的促狭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她想了想,说:“那相公去吧,小心点,别被人发现了。”
祁钟钰很认真的点点头,严肃的道:“那你在家等我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说着,她转身朝门外走去,陆冬芙忙伸出手拉着她,说:“相公!”
祁钟钰应了一声,转过头看她,问:“娘子还有何吩咐?”
陆冬芙被她逗乐了,沉闷的心情渐渐消散,望着空落落的院子,道:“罢了,反正不时常跟他们打交道。”
祁钟钰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:“这样想就对了,何必为了他们心烦呢,不值得,而且不过三十两银子,就当是丢水里听个响声吧。更何况……这次服役的确很危险,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,我估计你这辈子心里都会过意不去。”
陆冬芙也知道,若是因为其他事,张氏来找她要钱,她绝对不会给的这么爽快。
可服役一事,可想而知的危险,只希望张氏能尽快去县城,划掉陆北去服役的名额。
陆北此人再怎么荒唐,也是她的父亲,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实,她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。
她摇了摇头,甩开那些念头,挽起袖子道:“相公,我们将带回来的东西收拾整齐吧,还有浸泡药浴练功一事,这一次在外面耽误了几天,是不是要将那些时间全部补回来?”
祁钟钰道:“不必,多加半个时辰便是,等之后几天均匀的多浸泡一会儿,就能赶上进度。”
陆冬芙点点头,二人将东西收拾一番,又将屋子打扫干净,便坐在一起等锅里的热水烧开。
山里的日子,平静而又安宁,入了冬之后,连鸟叫虫鸣都少了许多,两个人不说话的时候,院子就显得十分静谧而又清幽。
祁钟钰从谭浩然那里带回来的千里马,在几场冬雨过后,也被祁钟钰养在了院子里,还专门给那匹马搭建了一个草棚子,让它可以在里面居住。
偶尔,会将这匹马拉出去在山里放放风,它倒是很淡定,单看外形,完全想不到这会是一匹千里马。
祁钟钰不自觉联想到了谭浩然,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了。
而在山南道境内,谭浩然正摊开一张地图,听右护法宋德良说起大齐国西北边境的战况。
在入冬之后,与大齐国接壤的草原部落,便开始了对大齐国的进攻征伐。
虽然有西北军负隅顽抗,但是粮草接应不上,如今军士已经陷入焦灼,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,局势肯定会十分危险。
谭浩然和宋德良都知道,这件事是一柄双刃剑,单看他们怎么利用。
宋德良道:“朝廷那边的文官,还没商议出个好歹来,要我看,这一仗,大齐国很悬。”
谭浩然指着地图,喃喃道:“倒也未必,西北军中还有几个可用的将领,能够逆转局势,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,之前的失败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,一定要等到时机成熟,再跟朝廷面对面对决。”
宋德良应了一声,他看着现在的教主,内心很是欣慰。
与谭修潼不同,谭浩然是个脾气温和的教主,他善于接纳,做事谋定而后动,在一个月之内,就将教内的形势稳定下来,并出人意料的开辟商道,缓解了教内的资金压力。
是个不可多得的掌权者,若是脾气作风能更冷硬些就好了。
谭浩然揉着酸痛的眼睛,道:“今日就到这里吧,时间不早了,右护法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?”
宋德良应了一声,二人面面相觑,宋德良提起了谢星河,道:“教主,那谢星河如今在教内的声望极高,我看他图谋不小,你用人需得小心谨慎,千万不要养虎为患。”
这一方面是出于真的担忧,另外一方面,则是不满谢星河夺了他的部分权利。
谭浩然温和笑着说:“放心吧,我自有分寸。”
谢星河是在他回到山南道后没多久找来的,当时浑身
是伤,极其凄惨,他找大夫帮其医治了十来天,对方才悠悠转醒,说起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