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噜咕噜——
金汁像沸水一样发出动静。
谢昭冷冷的看着,手指抓住了腰间的荷包。
里面的血檀热度也有些高。
毛太医给屋里的病患诊完脉出来,瞧见这一幕,没多问,只跟他说屋里的情况。
“人看着是安静了,但是脉象没有变化。”
谢昭点了点头,“今夜怕是睡不成了,要麻烦毛太医守着了。”
毛太医摆了摆手,“无事。”
这一夜,无人安眠。
谢昭坐在门口,一直盯着院里那盛着金汁的木桶。
谢含璋忙了后半夜,终于回来了。
“都查清了,其他人没有异变。”
这话听了,人应该安心才是,谢昭的眉头反倒皱得更紧了。
谢含璋在他身边坐下,喝了两口暖茶,又随意吃了点东西,垫了肚子,才指了一下外头院子里那还冒着咕噜的木桶。
“我一回来,就闻着了股冲人鼻的味道,真侍卫在那里面扔了什么东西?”
谢昭心思沉重着,开口说话,便少了两分平日里的轻松笑意,“病屋里那尊木头佛像,烧不烂,我便请它喝金汁了。”
“你听那咕噜咕噜的声音,响了整整后半宿,现在也没有停的架势,我看啊,它这喝得高兴。”
谢含璋眉眼露出来的神色,比谢昭松泛,他对如今这看着就不安稳的情况,不着急,也不害怕,淡定到有些随便它去了的模样。
谢昭的话,让他温润的眉眼略弯了一下,“这个法子好,要不,本王将整座城里的木佛像都收过来,用金汁大宴众佛?”
谢昭看着还在冒气的木桶,冰冷冷地颔首:“那你得准备一个大池子和那么多的金汁了。”
他说完,蓦地起身,“回府衙一趟。”
谢含璋随他回去。
进了书房,四下再无他人,谢昭直接道:“我去兰庆州。”
谢含璋半点不意外,他也没劝阻,而是道:“陛下放心去吧,等帝王车驾赶到此地,臣会让人安排妥当。”
简短利落,就这么把计划定下了。
谢昭原本是打算在恒昌府城多观察几日,等后面的车驾到了,他再露面跟城里的百姓接触一下,然后再改道兰庆州。
然而现在这个情况,幕后主使已经察觉了他在此地,根本不给他留时间。
他手中的血檀已经与主体分割为二,内里与原先的小血檀完全不同。
它的粉末能暂时压制这所谓的时疫,但它体量太小,感染时疫之地,有三处,且都隔着一定的路程,在这寒雪天气中,更是耽误路程。
他手上的东西,一城之人尚且难救,何况三城之数!
所有的线索和证据都指向兰庆州,兰云寺,它们催他过去,他如它们所愿。
他倒要看看,幕后者到底要做什么,以幕后者手中握着的力量,杀他这个凡人皇帝是再简单不过的事,偏偏他不直接动手。
是有所顾忌,还是另有他不知道的条件跟隐情。
谢昭此次前往兰庆州,只带了两名禁卫,轻骑快马,当日午时离开了恒昌府城。
谢含璋站在城门高楼上,一直望着他们的身影。
天地白茫茫,浩瀚无垠。
人身处其中,与蝼蚁别无二致。
他看着那三道急驰远去的身影,主动奔向那望不见边的方向,隐没在风雪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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