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文烨粗略的看了冯亦昕的笔录,笔录中有价值的内容可谓少之又少。
这一次带队的曾宪警官道:“她一口咬死了当天邀请晋苒出来的原因,而且各方面的解释也已经自圆其说。我们没有新的线索,新的证据之前,我们想要继续撬开冯亦昕的嘴有相当的困难。除非是上非常手段……”
何文烨把笔录一放,道:“冯亦昕的事情先放一放,夏蒨雅怎么样了?”
“夏蒨雅,还在楼上客房里。她这个醉得,现在还在迷迷糊糊的,没办法问话。”
“打算怎么处置?”
“她现在的精神状况看着就有问题,怀疑是嗑药了。已经通知了法医过来……”
“我去看看……就知道你们编制内的规矩多,……等法医处理明白,黄花菜都凉了。”何文烨这话带着几分的不快,几分的无奈,几分的调侃。
“这不听说你来了……有些事情还是你比较方便……”曾宪道出了自己的无奈。
“酒店里有冰镇啤酒吗?越冻越好!”
“该是有的……要干什么用?”
“有用……”何文烨答了一句废话。
有警员找了酒店的服务员,送来了一件冰镇啤酒,冻到要结冰的那种。何文烨提着就走,李时砚秦斯月曾宪等人赶紧跟上。
一行人来到楼上一个客房。客房里,两个警察正在给一个男人做着笔录,夏蒨雅裹着被子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,双目无神,浑浑噩噩的。
根据笔录来看:这个男人名叫箫震,34岁,是海市的一个上市公司的高管,到镜湖出差的。他对夏蒨雅并不是很了解,显然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。根据夏蒨雅现在的精神状况,警方怀疑这是一宗迷奸案,但是他的解释是他和夏蒨雅之间是你情我愿的,是一夜情。
何文烨看过笔录后,道:“你们先出去一下,我想单独和夏蒨雅聊聊。”
“看你了……”曾宪警官拍了拍何文烨的肩头,和两位警察带着这个名叫箫震的男人出去了。
李时砚没有出去,秦斯月也没有出去。
何文烨又道:“你们也出去一下……”
李时砚一个劲的摇着头,道:“我不出去,清韵姐让我跟着你的……寸步不离。”
秦斯月一指夏蒨雅道:“我认识她,她和我嫂子是同一个公司的,她们是这么要好的朋友,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我嫂子给诓出来。”
“那好……”何文烨算是同意的她们两个留下来。
何文烨拉过一张凳子,在夏蒨雅的床前坐下,没有半点感情的道:“夏蒨雅,我是何文烨……”等了两秒,没有等到夏蒨雅的回应,又道:“能开口说话吗?”他的语调冰冷了几分,又过了几秒,夏蒨雅还是没有反应。何文烨指着刚才他提上来的那一件冰镇啤酒道:“帮个忙把那啤酒给开了……”
李时砚犹豫了。她不知道何文烨要啤酒干什么,毕竟刚才听林清韵的分析他的精神状态不大稳定,现在喝酒有影响吗?
秦斯月却是想也没想,把那一件啤酒拆封,掏出一罐,抠开拉环,递了过去,“给……”
“继续……”何文烨接过啤酒,并没有喝,而是探身到床上,一手扯住夏蒨雅,一手拿把啤酒罐,把整整一罐的啤酒全都浇到了夏蒨雅的头顶上。金黄的啤酒液,冒着雪白的汽泡,漫过着夏蒨雅的长发,从脸上流淌而下,打湿了被单,也打湿了身上的睡衣。夏蒨雅当即有了反应,但何文烨既然已经动手,哪会说停就停。何文烨把倒空了的啤酒罐一丢,手伸到后面。秦斯月又把一罐开了的啤酒递到何文烨手上,何文烨又是把这一罐啤酒浇到了夏蒨雅的头顶上,啤酒液如同瀑布一般流淌而下。接着,第三罐,第四罐,第五罐……估计他是嫌客房里的凉水还不够冷,不能提神醒脑,所以才特意带了这冰镇的啤酒上来。那可是冰冻得将近结冰的啤酒,这一罐一罐的从头浇下来,当真能把人浇个透心凉。
“不要了……不要了……要干什么?……来人……救命啊……”夏蒨雅厉声尖叫着,挣扎着,双手挥舞着,撕扯着,拍打着……可是没有任何的用处。眼前的男人太强健,力量实在太大了,任凭她怎么挣扎撕打,她的头移动不了半分,只能任由冰冷的啤酒液从头上浇下来。
直到李时砚发觉不好,拉住秦斯月,不让她再去拿啤酒。何文烨伸到背后的手久久等不到啤酒罐,这才松手,放了夏蒨雅,问:“能开口说话了吗?”
夏蒨雅已经浑身湿透,整张床也已经被啤酒浸透了。夏蒨雅本来白皙秀丽的脸蛋如今是又青又白,哪里还有半分的血色。死死的裹着被子,可是被子也被这冰冷的啤酒浇透,就好像裹冰块似的,只会吸走体温,哪里还能提供半分的温度。浑身上下抖得跟筛糠似的,牙齿在“咯咯……”的打着架,哆哆嗦嗦的道:“要……要……要我说……说什么……冷……冷……冷……”
李时砚害怕真把人冻出个什么三长两短,赶紧找来干毛巾浴巾,对依然死死的盯着夏蒨雅的何文烨吼道:“转过去,别看……”然后,忙乱的把夏蒨雅身上裹着的被子扯开,帮她把湿衣服脱去,用毛巾把身体擦干,围上浴巾。最后,又找来干被子把人给裹上。
其实,何文烨是在看到李时砚给夏蒨雅脱衣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,别过脸去,其时已经看到了女人胸前的一抹雪白和隐藏其间的沟壑。然而虽然已经别过脸去,但是还是感到了一阵的恍惚,眼前闪过的不是旖旎的春光,而是黑与白的冲击,血与火的残酷,恶魔在狞笑。
何文烨摸出烟盒,双手一磕,不想用力过大,三四根香烟飞落在地上。何文烨愣了两秒,才慢慢的弯下腰,把烟捡起来,然而这些烟似乎有着千斤的重量,让他不堪重负。把其中一根咬在唇齿之间,掏出打火机点上,深深的吸上一口。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……他试图用烟草的气息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与焦躁……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是行走在失控的边缘……他不停的在告诉自己这也是一场战争,是另一场不一样的战争,必须要保持十二分的清醒。三年前的秦斯阳用生命为自己殿后,自己必须得在他不在的时候里给他争得哪怕只是一分一秒的时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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