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腾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,在前面引路。乔松登上马车之后,让他一块上来。车队缓缓启动,朝着昌平君府邸而去。
而码头上北地君的话也迅速传了开来,让郢城的百姓无不为之振奋。
可他们不知道的是,马车之上,一进马车,乔松便向叶腾行礼致歉。叶腾不敢受,连忙避开。
“此次,委屈先生了。”
“君上愧煞臣矣。”叶腾满脸惭愧,“臣本就受王命监控昌平君,却让其在臣眼皮子底下搅弄风云,此乃臣之失职。若非君上亲至,臣险些酿成大祸,何敢称委屈二字。”
白凤此次为了剿灭昌平君在焉郢的暗手,调动了南郡兵力。因此,此事岂能瞒得过叶腾这位郡守的目光?
所以,之前在码头上的一幕,只不过是陈平提前和叶腾沟通好了,双方演的一出双簧罢了。其目的,就是为了给焉郢之地的百姓以交代,也为了佐证乔松与昨夜的事情没有半点牵连,从而将昌平君被楚人毒杀一事办成铁案。
朝中针对昌平君和楚系的动作自然瞒不了聪明人,所以他们心中自然有所怀疑。可乔松这么一弄,只要是稍微有点儿心眼儿的,都知道该怎么说。
“先生言重了。芈启为人奸诈狡猾,加之有封君爵位傍身,难以洞察其阴谋诡计也属正常。”乔松劝慰了一下,然后询问道:“那个楚人项梁,现下如何了?”
“还关押在郡守府大牢之中,由君上的人亲自看管。”
乔松微微颔首,然后道:“去处理一下,待到芈启下葬,以此人脑袋当做祭品。葬礼之上,本君不希望他乱说。”
叶腾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,抱拳一礼:“臣明白了。”
……
此时的昌平君府邸哀乐回荡,府中的人全都换上了孝服,府邸周围也聚集着郢城自发前来祭奠的乡老士绅。就在这样的气氛之中,乔松那浩浩荡荡的马车分开人群,开到了昌平君府邸大门之前。
随着马车的门缓缓打开,乔松踉跄着从车上下来了,他的眼睛红肿,脸上满是憔悴的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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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下马车,他便好似情绪爆发了一般,踉踉跄跄着向前走着,一边大喊道:“舅父……乔松来晚了!”
那哭声仿佛蕴含着莫大的悲痛,随行的官员无不泪流满面,口中高呼着昌平君。此情绪感染了周围聚集的百姓们,尤其是混杂在其中的星宿阁杀手,见状更是领头大声恸哭。
不一会儿,整个府门前尽是一片悲伤的哭声。
乔松身后那一溜官员,有些实在是哭不出来,不得不赶紧用力揉了把自个儿的鼻子。算是酸了些,可好歹把眼泪给逼出来了。
没办法,这种场合,领导在那儿悲痛的恸哭不已,你像个木杆子一样站在那儿,回头铁定没好果子吃。
乔松这一副姿态,可是让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纷纷记住了这位仁孝的大秦公子。
如此这般踉跄着闯入府中,那些下人纷纷跪地行礼。
乔松无视了他们,直往灵堂而去。
此时的府中正堂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,昌平君的夫人孟氏,宠妾,以及女儿芈涟都身着孝服跪在这里。只有还在襁褓之中的芈心因为年纪太小,被奶娘照顾着。
当乔松哭喊着闯进来的时候,芈涟浑身一震,缓缓地抬起了头。
可此时乔松却并未看向她,而是三两步便闯到了棺木之前,趴在上面失声痛哭。
芈涟默默的低下了头,泪水再度流了下来。
昌平君乃是乔松舅父,按照习俗,在下葬之前,他是需要为昌平君守灵的。乔松自然没有拒绝,换上了孝服,亲力亲为。
……
而此时,消息也传到了咸阳嬴政的案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