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婧晗并无结交之心,自然不欲与她多寒暄什么。
那女子见她有些冷淡,一愣,接着说:“是我不好,问旁人的名讳,倒是忘了先自报家门了。我父亲是工部侍郎,我在家中行二,名唤姜婳,你可叫我一声姜姐姐。”
又一个穿绿衣服的姑娘走过来道:“姜姐姐为人和气,主动和你说话那是你的福气,还不赶紧报上家门。”
孟婧晗见这架势,便知若是不搭理她们只怕要闹个没完了。
“我住在京中的舅母家,今日宴会也是舅母带我来的,舅舅是大理寺少卿陈济安。”
那绿衣女子一听,嗤笑一声:“我还以为摆出这副样子是哪个高门的贵女呢,区区大理寺少卿品级也不是很高嘛。”
黄衣女子一脸不赞同的看向绿衣女子:“云妹妹怎可因为家中长辈的品级高低而看轻旁人。”
又转过身继续对孟婧晗问道:“不知妹妹闺名姓氏,日后也好称呼妹妹。”
孟婧晗有些迟疑,但到底还是说了,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和别人说起姓名吧。
“我叫孟婧晗,从前的孟首辅正是家父。”
黄衣的女子一脸震惊,眼中透着几分不可思议:“孟家的女儿不是都被贬入教坊司了吗?”
先前她们的对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,周围早就站了好些人了。
一听这话顿时议论纷纷。
孟婧晗脸上仍旧不卑不亢:“承蒙皇上隆恩,赦免了孟家的女儿,方才能站在这回答这位姐姐的话。”
绿衣女子迫不及待的逼近上前,嫌恶的看了她一眼,还拿着帕子在身上挥了两下,像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。
“教坊司出来的东西也配和我们称姐妹,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。”
黄衣女子此刻也皱着双眉,责怪道:“你可知,若是传出去我们曾和教坊司的女子有瓜葛,对我们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。”
孟婧晗面上定定的看着二人并不说话。
倒是周围的女子听了这话也反应过来了,若是因此毁了名声可怎么是好?
不知是谁先大声说了句:“让她离咱们远些。”
“就是,让她离远些。”
“能不能让她滚出去啊。”
“滚啊。”
绿衣女子见孟婧晗不为所动,怒呵一声:“好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,竟还赖在这里不走。”
说罢,竟然上手推了她一把,孟婧晗脚下一个踉跄,险些站不稳。
可是她二人也越逼越近,身后跟着的人也越来越多,张牙舞爪的在那指责。
孟婧晗稚嫩的脸上不见慌乱,只身一人与她们对立。
一众女子推搡间,眼看着身后就是湖水了,还一直逼着她走。
孟婧晗反射性的往前面倒,这样顶多就摔到人身上,总比掉到河湖水里去要好。
可是她的正前方正好就是那两名女子,哪里会允许她倒在身上,一人一只手将她一推。
孟婧晗急忙拉住了绿衣女子的衣袖一起落入水中,谁知黄衣的那女子像是和绿衣的女子沾在一起似的,也跟着跌入水中。
三个姑娘一起落水,岸上的姑娘们顿时慌乱了起来,连忙喊着“有人落水了”“快来人呐”却愣是没有下人出现。
很快,在水面上只得看见两人了,姑娘们声音越来越大,夫人们那边也隐约听见了动静,昭华公主正带着大家往这边来。
河边的花丛里突然冒出个精瘦的男子,在心里暗暗琢磨道,这说好的救一个,怎么还多了一个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