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,这银票是堂下这个小娘子的,刘风是想要人家的银票,所以将这事儿赖在了这小娘子的头上。
不得不说,孙县丞对自己不争气的便宜小舅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。
孙县丞快速地打量了沈荞一眼,见她穿着简单,又见刘风一幅志得意满的模样,他心中有了猜想。
八成是这小娘子的银票来路也不正,刘风这小孽障想着黑吃黑呢。
四十两银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钱,却够刘风这小子醉生梦死好几天了,难怪他会心动。
想通了这点,孙县丞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。
别说这小娘子的银票八成来路不正了,就算是她来路正,他也能想办法给她盖棺定论。
孙县丞脸上正了正颜色,朗声道:“既然这事儿牵扯到了我爱妾的弟弟,那孙某就下堂旁听好了,还劳烦武典史细审。”
沈荞见状心中嗤笑,这孙县丞倒是会演戏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还拿出了避嫌的态度来。
不过她记得,县丞好像原本就很少参与县里案子的审判吧?
沈荞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空着的知县之位,不知道屠莹口中那位为人不错的老知县去哪儿了。
下一秒,武典史就解答了沈荞的疑惑,“知县大人病了,原本是县丞打人暂代知县一职,但今日情况特殊,武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沈荞打量了一下武典史,这位大人看上去倒是正气凛然,不知道他和孙县丞是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同僚。
大燕律法,无罪之人进县衙并不需要下跪,沈荞虽然被刘风指控了,但她毕竟没被定罪,所以她站的很坦然。
武典史看了沈荞一眼,还是决定先盘问刘风,“刘风,既然你说你的银票是被沈娘子偷走的,那你先说说,你的银票是何日从何而来。”
刘风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堂下条桌前的孙县丞,见自家姐夫没有面露不悦才开口道:“我的银票当然是我姐夫,额,也就是县丞大人给我的。”
孙县丞闻言,手中的茶杯都差点飞出去,这个孽障编谎就编谎,怎么还要攀扯上他?
哪怕他说这银票是他爹娘给的呢。
不过孙县丞也清楚,刘风的爹娘拿不出来四十两银子,他又是个蠢货,这事儿自然要赖在他身上。
孙县丞掩盖住了自己难看的表情,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。
武典史继续道:“孙县丞于何日,为何给你这四十两银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