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儿臣不想睡书房。”
萧夜珩垂下墨眸,答非所问道。
皇帝一愣之后,被萧夜珩这副混不吝的态度气笑了。
“你身为丈夫,竟然任由女子拿捏,你把男子的脸都丢尽了。”
“父皇,儿臣可能随了太祖。”
萧夜珩面对皇帝的训斥,不仅面不改色,还振振有词,“儿臣听说,当年太祖不仅会厨艺,还会绣花。”
“给朕闭嘴!”
皇帝没想到,儿子竟然将先祖的“丑事”拿出来说,太祖英明神武的形象都让儿子给毁了。
沈云绾赶紧垂下头,好不容易才把唇角的笑意压了下去。如果不是萧夜珩亲口所说,沈云绾真的不敢相信,魏太祖会厨艺也就罢了,竟然还会绣花。
“朕问你,你惹出来的乱摊子,如今要怎么收场?”皇帝不想萧夜珩再来气自己,质问道。
“周春晖勾结前朝余孽,被儿臣发现,打斗时砍伤了他的手臂。父皇对儿臣的交代还满意吗?”
萧夜珩直视着皇帝。
闻言,皇帝的眼底露出一抹深思。
与之相反,沈云绾却是蹙起了眉尖,这跟萧夜珩和自己提前说好的不一样。
“崔家呢?你明知道崔家不干净,却把崔家排除在外,难道你不敢动崔家?”
皇帝冷笑了一声:“是人都有私心,朕可以理解,但你身为朕的儿子,却连跟崔家对上的勇气都没有,你太让朕失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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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。
若是萧夜珩表现出强硬和铁血的一面,皇帝会忌惮儿子的心狠,忌惮他羽翼丰满,早晚会脱离自己的掌控;可若是儿子唯唯诺诺,瞻前顾后,那又怎么配做自己的儿子!
子不类父,皇帝会更加失望。
“父皇,以崔家的声望,仅凭一个前朝余孽,不仅扳不倒崔家,还会打草惊蛇。不如先剪除崔家的爪牙,再暗中搜集证据,等着全力一击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,二弟如今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,若是让他看着自己的岳家一夕倾覆,儿臣恐怕,二弟会怪父皇心狠。”
萧夜珩很清楚,以父皇对萧君泽的疼爱,自己若是逼得太紧,反而是在帮萧君泽。
有时候,帝王的愧疚要比帝王的疼爱更长久。
“你是真心为二郎着想,还是故意在朕面前装的兄友弟恭?”
“父皇,就算儿臣对您说,儿臣顾念和二弟的手足之情,恐怕父皇也不会相信。儿臣只是对痛打落水狗没兴趣!”
“放肆!”皇帝都要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二郎也是自己的儿子,他却用落水狗来称呼。
怪不得沈氏是奉旨嫁过去,短短时日就甚得大儿子欢心,为此还冷落自己赐给他的姬妾。
皇帝无比讽刺地想: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。这两个倒是夫唱妇随,妇唱夫随也说不定。
“父皇,夫君若是说假话,便犯了欺君之罪。宸郡王当初对夫君步步紧逼,时刻想将夫君除之而后快。夫君没有落井下石,就已经是顾念着兄弟之情了。”
皇帝的偏心眼让沈云绾听不下去了。
说他落水狗还是客气的,萧君泽现在就是一个丧家之犬,连宸郡王妃都将他当成一个废物,否则,也不会动作频频让自己抓住把柄了。
“朕让你插嘴了吗?”
皇帝恼火道:“你若不想当这个谨王妃,趁早给朕让贤!”
“父皇,您若是心里不痛快,尽管朝着儿臣,何必为难儿臣的妻子。她只是心疼儿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