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最信任、最倚重的一定是翠屏,就算赵姑姑再忠心、再能干,难道翠屏就差了?
赵姑姑是绝不可能位居翠屏之上的。
现在有自己压着,她们两个还不敢争得太明显,可日积月累,只会让矛盾越来越深。
沈云绾不是那种喜欢看着底下人斗成乌眼鸡的主子,要知道,堡垒可都是先从内部瓦解的。
“赵姑姑?”这个名字出乎萧夜珩的意料之外。
但萧夜珩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沈云绾的顾虑。
“绾绾想让赵姑姑负责什么?”
“夫君,你是在考我吗?”
沈云绾以手支颐,朝着萧夜珩露出一朵明媚的笑容,她眼波盈盈,落在萧夜珩眼里动人至极。
“赵姑姑最擅长的就是调教下人,我当然要让赵姑姑发挥所长了。”
“功课做的不错。”萧夜珩如同一个教书先生,面对自己的“得意爱徒”,露出赞许的目光。
“就依绾绾所言。”
“时候不早了,我走了,回去睡个回笼觉。”
沈云绾当着萧夜珩的面儿,掩嘴打了一个呵欠,落在萧夜珩眼里,是她少有的迷糊可爱。
“我送你。”
萧夜珩跟了上去。
“不行,你都这么忙了,还要送我,晚上又不知道要熬多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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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云绾扫了一眼堆积如山的信函,浅笑着问道:“今晚我做螃蟹酿,你要回来吃吗?”
萧夜珩对吃食并不讲究,但这是绾绾亲手做的,他就算再忙也要抽出空给妻子捧场。
“我今晚回去用膳。”
萧夜珩答应的没有半分勉强。
……
路上,紫竹问道:“王妃,您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前院,会不会打草惊蛇啊?”
“聪明人都爱多想,我来与不来,他都坐不住。”
沈云绾承认自己有些恶趣味,她很想亲眼见到,那人是如何做着“困兽之斗”的。
晚上,萧夜珩果然如白天答应沈云绾的,回到内院来用膳了。
沈云绾不仅做了螃蟹酿,还做了蟹黄面,另外还有小厨房送来的菜肴,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。
沈云绾亲自温了黄酒,刚要起身,便被萧夜珩按住了双肩:“我来。”
醇香扑鼻的酒液注入了夜光杯中,萧夜珩先递了一杯给沈云绾,接着才拿起自己的。
“绾绾,辛苦你了。”
“是不是受宠若惊了?”沈云绾举起酒杯,没有递至唇畔,而是往萧夜珩的方向侧了侧。
“我们的洞房花烛,你还昏迷不醒,连交杯酒我们都没喝,今天正好补上。”
沈云绾翩跹的睫羽下,一双明眸像是揉碎了的明月,流淌着月光一般的温柔。
萧夜珩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颤抖,如果不是他用上了全部的自制力,恐怕酒杯里大半的酒液已经倾洒了出去,无人知道,他刹那间的沉默下,藏着山呼海啸。
“夫君,你好像很勉强嘛?”察觉到他的失态,沈云绾故作娇嗔地嘟了嘟嘴,如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女孩:“你不愿意,那就……”
沈云绾话音未落,便见萧夜珩垂下头,鸦羽般的长睫遮住了墨眸,他伸出手臂,小心翼翼地从沈云绾的臂弯间穿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