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嬷嬷从大长公主冲进屋时就知道要糟了,闻言,一个字都不敢说,连忙跪在了地上。
“奴婢该死!”
“你的确该死。”淮安大长公主语气冰冷,“本宫说过,文杰若是敢在府里头胡闹,只管报给本宫,自有本宫处置。看来你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心里。”
“林女官。”淮安大长公主瞥了一眼自己的心腹。
林女官点了点头,朝着屋外喊了一声:“来人!”
她话音刚落,姜嬷嬷忽然转了一个方向,朝着卫心兰“砰、砰、砰”地磕头。
“夫人,夫人,您救救我……”
看到女儿眼底的心虚之色,淮安大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是女儿买通了姜嬷嬷,隐瞒了文杰屋里头的事,这几天还不知道这些婢女受了多少罪。
大长公主府的一草一木,都是自己这个主人说了算,什么时候轮到外人越俎代庖了!
她冷笑:“本宫还以为你愚笨,看来是本宫想错了,你的聪明分明是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。”
“母亲,女儿知错!”
卫心兰连忙跪下请罪。
淮安大长公主这次却没有轻轻放过,“啪”的一声,给了卫心兰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“暴戾恣睢,怙恶不悛!这种畜生你竟还要惯着!
本宫难道没有教过你,上位者要有上位者的胸襟和气度,宽严并济,下人的性命也是命。
前朝厉帝若不是暴虐无道,这天下也不会改姓魏!看来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心里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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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安大长公主对女儿无比的失望。
“拖下去吧。”她淡淡道。
“殿下,殿下……奴婢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姜嬷嬷被两个侍卫架出了屋子,求饶声也渐行渐远。
卫心兰捂着肿胀的面颊,唬得大气都不敢出,更不用说狐假虎威的陈文杰了。
“义安,这丫头怎么样了?”
淮安大长公主望着双目紧闭的小丫鬟,目光里有着一丝不忍。
沈云绾迎上淮安大长公主的目光,忽然便理解了太后对大长公主的评价。
大长公主生来便是天之骄女,没有经受过风雨,眼底始终明亮。
也许她的手段不够狠,可是她的慈悲心肠却很难得。
这也是她跟太后娘娘最大的不同。
沈云绾目光软了软:“请大长公主放心,这个丫头只要好好养上半年就能彻底好了。”
淮安大长公主松了口气:“林女官,你吩咐下去,不必再给她安排活计,腾出一间屋子,让她好好养着,需要什么药材,尽可去库里支取。就当本宫给后人积福了。”
“殿下放心,奴婢这就吩咐下去。”
林女官让人将小丫头挪出了屋子。
看着沈云绾被鲜血沾湿了的衣服,福身一礼,她面带愧色地说道:“义安公主,您的衣裙脏了,奴婢带您去找个屋子换下吧。”
正好殿下吩咐针线房新做了一批衣裳,原本是打算分给卫家几个侄孙女的,现下还没有送出去。
“林女官不必多礼,还是给陈公子看病要紧。”
沈云绾压根没把衣裙上的鲜血当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