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看不出来,危月这小子藏得深啊。”
黑衣人眸光一沉。
正思索着,忽然扛着她的人停下步子。
她还怎么去见幕后元凶?
一个同伴挤眉弄眼地拍拍黑衣人的肩:“危月,看不出来啊,你还挺会。”
梁婠目光往同伴身上停了停,再落回他脸上,见他带着怒气的脸十分不耐烦,抱紧怀里的包袱垂下眼帘,轻轻摇头,转身一瘸一拐,准备寻一处换衣服的地方。
黑衣人对上他意有所指的眼神,脸腾的一下红了,再想到昨晚她吐了自己一头,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黑。
两人急不可耐地往山下走,一面走一面说着污言秽语,时不时还往她腿上摸一把。
留下同伴两人面面相觑。
梁婠伸头看过去,当真是凭空出现几个人,唯首的手持长剑,挡住去路。
一剑封喉,又狠又准,快似闪电,梁婠根本没看清,那人便直挺挺倒下去。
梁婠微微抬起眼,红眼睛里泛起泪光:“我等了好久,你都不回来……幸好你回来了……不然我就被他们……”
两人再回来时,一前一后,黑衣人走在前面,梁婠吃力
跟在后面。
她忍下不适,探头往前路看,静悄悄的,渺无人踪。
“危月,你等等我啊……”
一声尖叫在树后响起,路面上的两人交换了个眼神,不约而同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。
梁婠身下一空,眼看就要摔在地上,咬牙闭起眼。
他放下怀中的人,又解开她被捆住的手脚。
再派来的刺客,未必能有这个好对付。
有人拭掉剑上的血迹,走过来,语气冷厉:“就是她?”
她嘴里低声抱怨:“明明是你去了那么久,害得我差点遭遇不测,现在还污蔑我玩花样!”
“将人放下。”
黑衣人看看梁婠,又看看同伴,总觉得哪里不对,想解释又不知解释啥。
有些气恼瞪她:“你再废话,我就把你嘴堵上。”
黑衣人冷笑一声:“你搞清楚,我是来抓你的,不是来给你当护卫的!”
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
这下可不好办了……
另一人目光飘过来,望着黑衣人欲言又止,顿了顿,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:“对,还是先离开这儿。”
梁婠头朝下挂在猎户肩上,山路崎岖,不一会儿就晃得她头晕脑胀,胃里的恶心也越来越重。
“那有什么关系,至少你方才也算是救了我,而且我们……”
不想走出两步,脚下一崴,跌坐在猎户的尸体旁,泪眼婆娑看他。
梁婠眼睛盯着前方,手上一刻不停,将偷偷采的白豚草藏起来,语气却听起来淡淡的:“我的名字叫梁婠,我瞧你应与我年龄——”
态度很凶,力道很大,砸得她身子一晃。
梁婠收好刚刚从猎户头上拔下的木簪,再抖开衣衫往身上套,一边瞟着路面,一边观察黑衣人。
怪不得他去了这么久。
梁婠收回视线,垂着眼暗暗盘算,并不关心此时此刻因为争抢她而发生的冲突。
黑衣人一抬头,望见同伴投来的目光,没来由的心虚,明明什么都没有,却像做贼被他们抓到把柄似的。
黑衣人冷下脸折返回去,一把扯住梁婠的胳膊,恶狠狠的:“你不许再叫我的名字!”
梁婠吃痛皱皱眉,再委屈巴巴看他:“那我叫你‘喂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