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。正妃是需要看家世、品德,不是你能想的。至于两情相悦,大婚之后,慢慢培养吧。”朱孟烷打断他,“此事就这样,你不要再提,自会都安排好的。另外,圣上只准你大婚前半个月回家,再给你一个月婚假,之后……”
朱孟烷叹口气,语重心长的说:“你现在做的事已牵扯到楚王府的安危,爹本想借你的婚事让你脱身回家,但圣上不允。这次奉先殿祭祀,算是给你的奖励,上心些,别闯祸。”说完拍拍他肩膀,“我还有事,你先回去吧。明天,我派人来接你。”
连着几天,朱孟炤天天丑时出门,就算天没亮、客栈的房间独门独院,他仍要披上一件深灰斗篷,从头到尾将那身惹眼的朝服遮的严严实实。进了宫,老爹自然是见不到,心里想的那件事,始终没机会说。
而且,张斓已经好几天没消息了,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。朱孟炤忍不住担心起来,毕竟小斓她哥似乎看不得她好、嫡母又是个没脑子的,唯一能指望的爹,偏是家事不管的人。
于是,私下吩咐沈维汉去张府看看,可沈维汉就一句话,‘请殿下三思。’。突然觉得,他这句话其实挺客气的,老爹在京城,他不去告密就不错了,真没必要听自己的。
再说,在宫中洗涮涮的日子,根本谈不上好过。对朱孟炤是如此,对朱孟烷也是如此。
怕朱孟炤闯祸,和他约法三章,什么不能装病、不能躲去净房……总之能想到的都写上了,但这样仍是禁不住这小子,天天摆着一张臭脸。这可是在宫中,哪怕是个不起眼的小宦官,都有可能有靠山。为了不得罪人,朱孟烷几乎成了贴身保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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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孟炤早烦了,天天在想找什么理由逃出宫去。为不见到自家三哥,天天一个人躲在后殿。
这天,刚过午时,一位小太监满头大汗的跑来,“郡王殿下,可算是找到您了。”
朱孟炤抬眼看了看他,并没停了装模作样的洒扫。
小太监行了个礼,“殿下,外头有个姓沈的侍卫,托人送进来这个。”说着递上张纸条,又行了个礼匆匆走了。
纸上只有三个字,却分成二行,‘金鱼、羊’,朱孟炤瞬间秒懂。是张斓,约未时见面!
现在已过午时,自己还在宫中。朱孟炤毫不迟疑的扔了手上的扫帚,向前殿奔去。
奉先殿前殿,自家三哥正一言不发的盯着十多名小太监干活。
朱孟炤随手拿了块抹布,放慢了动作、踱着方步,边走边擦。瞟了眼供案上摆了一桌子的油灯、蜡烛,假装不经意的让小太监拿个水桶,放到供案附近。又到处擦了擦,接着背对着供案搓了把抹布。
起身的时候,不小心一脚把水桶踢翻,慌忙向后退了好几步,猛的撞到供案上。朱孟炤没站稳伸手扶住供案,偏又极不小心的扫到案边点着的一支蜡烛。蜡烛倒在袖子上,不知是不是沾了油的关系,居然烧了起来。
朱孟炤的这几个动作只在一瞬间,不管演的浮不浮夸,至少一气呵成。最后,还不忘惊叫一声。附近几名小太监急急冲上来,一块湿布扑灭了袖子上的小火苗。
“怎么回事?”朱孟烷也几步上前。
朱孟炤哭丧着脸,看看自己满是水的鞋子,顺手甩掉湿布,衣服上有个小小的焦印,“这下完了。不小心绊到,鞋子湿了、衣服破了,不会说我殿前失仪吧?”
朱孟烷皱起眉,只觉心累,“怎么这么多事?早和你说过,什么都别动。可有带替换的衣服?”
朱孟炤摇头,假装委屈的说:“你们连离尘都不让我带进来……”
朱孟烷无奈,“快去换了。”
“那我先出宫了?换了衣服马上回来。”朱孟炤小心的说。
几天下来,朱孟烷对他早没了脾气,只能连连摆手。朱孟炤点头,立即小跑着出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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