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牵着小诚下楼去。
将三轮车锁好,确保东西收拾好,不会出现问题,几人才动身朝火车站赶。
一月下旬,天越来越冷,就连彭城也在所难免。
寒风呼啸,吹打得人没有前进的力气。要是人轻一些,可能都要担心被风刮走。
车站内挤满了返乡的人,熙熙攘攘,吵吵嚷嚷,比大门外暖和不少。
与之交换而来的,是各种各样的怪味,混在一起,叫人只能捂鼻子躲避。
排了长长的队伍买了三张硬卧的票,直到躺在床上,赵青娥才有活过来的感觉。
赵青辰在三张票中间挑来挑去,最后选择了中间那层的床铺。
躺上去,人勉强能坐直。
分明是很不舒服的姿势,他却还在傻乐。
“这上头怪高的嘞,我还没睡过这么高的地方。”
赵青娥闻言,瘫在床上翻了个白眼。
虽然他看不见,但她还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无语。
放着最底下的床铺不睡,要跳到二层去,上个厕所都不方便。
她都不知道要说赵青辰是傻白甜,还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。
反观纪江知父子俩,占了个大便宜。
就睡在她对面,该说不说这个位置……
她默默翻身面对车厢墙壁,又是一个白眼翻上天。
真晦气呀!
小诚在床上滚了一圈,等到纪江知放好东西,才安静坐下来。
不过一分钟,他激动地扒拉两张床铺之间的桌子,“妈妈,这个床好神奇哦。”
“嗯哼?”
赵青娥不明白了,难道上次过来的时候,他们不是买的卧铺票?
“我们上次过来的时候,是坐在座位上,也有一张小桌子,大家一起挤在硬邦邦的板凳上。”
四岁的小孩儿,记忆力说到底应该没有这么好才对,但可能印象太过深刻,他实在忘不了。
“上次旁边那个大叔,他抽烟,好臭!”
赵青娥腾的坐起来。
“他还脱鞋抠脚,好臭好臭啊!”
说着,小诚皱鼻,小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。
这就是实锤了,他们是硬座过来的彭城。
不应该呀?
以周兰兰那个性格,要不是没有开通航班,肯定会选更舒服的方式。
居然连火车都买的硬座?
她瞟一眼纪江知,目露怀疑。
但很显然,那人会错了意,回了她一个娇羞的微笑。
……她就不应该对这个人抱有期望。
反正从到了彭城之后,纪江知的脑干就好像被人挖了一样。
准确来说是和蔡甜甜有过交流之后,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太聪明。
小诚和他待一起久了,不会也变成这样吧?
于是,她招招手,把小诚叫到这边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