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陆焯是最后一位入场的,他选了一个最靠后的位置安静坐着,仔细打量着前边的易木旸。
那天,陆阔说他怎么那么大气?
他那时虽心慌,但隐隐约约还是太过于自信,潜意识里就觉得夕栀不可能找到比自己更好的人。
然而,此时看到易木旸,看到他们刚才自然的、熟悉的互动,他无法再淡定了,尤其是眼前的男人,如此优秀。并且,专注看着夕栀的眼神,让他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威胁。
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,这三年,他还停留在原地,而夕栀早已经走远了。
林之侽不知何时坐在他的旁边,一向对他势如水火的人,这会儿很安静坐在他的旁边,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问
:“你看前边的夕栀,跟前几年有变化吗?”
当然有变化,从前外柔内刚,说话温温柔柔的,而今站在辩护席上,眼神凌厉,声音有力,就像一位女战士分毫不让,寸土必争。
林之侽继续说道
:“徐徐这几年过得很不容易,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了。在你远走高飞的这几年,是易木旸陪她度过种种难关。秦总,你如果对夕栀还有感情,还有那么一点怜悯之心,你就不该再打扰她,更别妄图拆散他们。”
秦陆焯转头看林之侽,见她并无平日的鄙夷之色,反而很认真。
他看她,她便朝他一笑
:“徐徐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生活很难得。”
“他叫易木旸?”秦陆焯抓住关键信息。
“怎么?你想调查他,你要是敢调查他,以后都别想见到徐徐了。”
秦陆焯很沉默,反复打量着林之侽,从她脸上找蛛丝马迹,看到了一丝丝的心虚。
他问:“怎么了?这么怕我查?”
跟太精明的人打交道好累,林之侽在心里哀嚎,不过嘴上还是强硬的:
“你以为你是谁,你有什么资格查人家?”
秦陆焯依然冷静,让林之侽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,只听他再次开口,淡淡说道
:“这位易先生有两个孩子吧?”机场那小男孩叫他爸爸的一幕,他还有印象。
他是如此猝不及防地突然提到两个孩子,林之侽惊跳起来,不可思议看着他
“什么意思?”
这是法庭的旁听席,林之侽惊跳起来的动静太大,几乎打断了前边人的发言,大家纷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。
法官严肃的声音传来:“请肃静。”
林之侽急忙坐好,看着旁边的罪归祸首恨得咬牙。
前边的易木旸刚才也回头了,第一排的他看到了最后一排的秦陆焯,两人隔空看到彼此,都保持着该有的礼貌,点点头,算是招呼,毕竟曾经见过。
都有印象,第一次,在机场。第二次,在秦远科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