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大牢,阿战一身狼狈的靠坐在墙壁上,目光无神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正出神时,忽听牢门外传来脚步声,这让他不由看向那个方向。
来人很快便出现在他眼前,让他起身向来人跪了下去:“皇上,微臣该死。”
自己做出这等事,他还怎么好意思喊来人为父皇。
“哼!你倒是自觉的很。”裴景之冷哼着:“打开牢门。”
狱卒闻言,赶紧上前将牢房门打开,裴景之皱着眉头走了进去。
“阿战,虽然这件事非你本意,可微微却是最受伤害的那一个,朕若轻饶了你我枉为人父。”裴景之沉声道。
“微臣明白,微微自小娇生惯养,纯真烂漫,不想她那么好的女孩子却被我给毁了,微臣万死难辞其咎,唯有我死才能解她心中怨气。”阿战始终低头道。
“你以为你死了事情就这么算了吗?微微的清白怎么说?日后你让她成为他人的笑柄吗?”裴景之连声质问道。
阿战身形颤了一下:“皇上,微臣的家境您是知道的,你就是想株连微臣的九族也没人让你可以杀。
皇上,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,微臣的本名不叫阿战,我叫谢兆廷,乃乾扈国京城人士,家父原先是乾扈国的永康侯谢戈。
只因遭小人陷害全家被抄,尤其是微臣的父母死状凄惨,他们都受了凌迟之刑痛苦而死,我是被管家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来的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攻进乾扈国皇宫后,要残酷无情的虐杀那些皇家人,因为这一切我都是为了报仇,我也让他们尝尝我父母所受过的痛苦。
你之前问我那个破瓷娃娃的重要性,我说不重要,其实它对我很重要,那是我母亲唯一留在这世上的东西,我一直小心的收藏着。
不想,就这么唯一的念想也被公主给摔碎了,当时我是真的什么也没想,只知道我娘的东西没了,这让我失去理智的骂了公主。
这些事我以前不敢说,我是怕你和阿娘以为我是敌国奸细,不敢对我委以重任。”阿战低头说着,轻易不哭的他也难受的掉了泪。
裴景之看着他轻颤不止的后背,周身的怒意散了一些:“原来如此。那谢戈朕倒是听说过他,他的侯爵之位全是他挣军功得来的,可惜奸人素来看不得他这样的人比他们好过。”
“所以微臣最恨的就是他们那个朝廷,如此眼盲心瞎的帝王既然不是明君,微臣便让他们灭国。”
“你小子倒是个有野心的,会不会哪天朕一个不小心也被你给灭了呢?”
阿战闻言,连忙磕头道:“皇上,您和阿娘对我有再生之恩,我只会拼命报答你们的恩情,绝不会伤害你们一丝一毫,若是我狼心狗肺定会遭天打雷劈。”
裴景之看着他表忠心,紧皱的眉间松了一下,他没有再说话,转身便走出了牢房,刚要往外走时,牢内之人忽然道。
“皇上,劳烦您替微臣给公主带句话,以前我对她的兄妹情意都是真的,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对她好是为了讨好你们。”阿战言辞真切道。
裴景之闻言,侧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。
阿战顺势坐在了地上,眼眸微闭,他不知道以后的命运会如何?
裴景之回了公主殿,裴羽微已经睡着了,苏倾倾坐在一旁静静的守着她。
“睡了?”裴景之走到床前,小声道。
苏倾倾赶紧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,可终晚了一步,裴羽微醒了。
“父皇。”
“你说你,进来非要讲话干嘛?”苏倾倾埋怨道。
“我又不是哑巴,说说怎么了。微微,想吃什么?父皇让人给你去准备。”裴景之故作轻松的笑道。
“我什么也不想吃。”她现在哪有心情想别的。
“小景,阿战那里怎么样了?”苏倾倾问道。
“还活着,刚刚他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我,原来他不是西启国人,他是乾扈国永康侯府上的小侯爷,名谢兆廷。
可知道他为何将乾扈国老皇帝一家凌迟处死吗?”裴景之看向苏倾倾,唇角微勾的问道。
“为何?”苏倾倾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愣怔。
“因为他父母便是死于凌迟之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