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额头隐隐渗出汗。
陈渊一锤定音,“自己申请辞职。”
“陈董!”曹掖没想到,会发展成这一步,“我只是和沈桢开玩笑!”
“倘若对方因你的玩笑而不适,那是你恶意中伤。”陈渊双手交握,置于膝间,“我开除你,很可能你的前程彻底葬送,我不要的员工在本省没有企业敢录用。你自动请辞,相对好一些,这是逞口舌之快的代价。”
曹掖脸色倏地惨白。
他收回视线,“财务室会额外多给你半年薪水,你知道怎么做才能领取这笔钱。”
她站了好一会儿,失魂落魄出去,陈渊紧随其后,经过办公大厅,他驻足在墙壁与格子间的凹角处。
“曹姐,是不是高升了,调到市场部A组?”
隔间的女职员扒着挡板,“工资翻番吧,A组绩效多好啊,张组长年终分红二十万呢。”
曹掖整个人萎靡,“我辞职了——”
她们蜂拥围上来,“什么原因啊?常经理不是很器重你吗,难道你跳槽了?”
“陈董批示了吗?”
她揉了揉眼窝,“批了。”
为首的女同事咂舌,“曹姐,你得罪人了吧。”
“怪我的嘴巴没把门,犯了职场忌讳。”曹掖整理好东西,“我诽谤了沈桢,你们以后不要再议论她,我是胡说八道的。”
她们面面相觑,“你诽谤她?可是她和陈董的确。。。”
“我嫉妒沈桢能力比我强,她是凯悦的前总监,我在晟和资历高于她,她却凌驾我之上,我实在不甘心,恶意栽赃,想要毁掉她。”曹掖精神恍惚,“我对不起同事,对不起公司。”
有员工发现陈渊在场注视这一幕,小声提醒了一句,各自安分落座。
他最后望了曹掖一眼,原路返回。
不久,办公室接入前台的内线,“一名姓杨的女士要见您。”
陈渊没当回事,“不见。”他刚要挂断,脑海涌出一张女人的面容,又喊住前台,“放行。”
杨姬迈出电梯的时候,尽头的办公室门敞开,落地窗呈扇形倾斜,折射出男人专注的侧脸。
白西装,白长裤,红棕色的皮鞋,在陈渊身上尤为清澈儒雅,英气勃勃。
与上次,与每一次,都截然不同。
杨姬一共见过他四面。
陈渊在她的记忆里,仿佛一团谜。火热的,淡泊的,温醇的谜。
没有开始,没有归期,是一艘令人极度迷失,怅惘的航船。
在周源招安她之前,她在丽都会所上班,对陈渊有耳闻。
这个男人,出奇的充满味道。
女人爱他或不爱他,熟悉或不熟悉,统统对他过目不忘,多年后再不记得他确切的模样,却依然回味最初一刹那的怦然心动。
她深呼吸,直奔办公桌,“陈董。”
陈渊并没看她,只浏览手上的文案,语气耐人寻味,“你找我。”
“太平街的项目三日内周家会让给晟和集团。”
他瞬间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