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疆垂下眉眼,“最近刚下过雨,路上湿滑,祖母说,她年纪大了,万一摔了还要受罪,就不来了,而且,你眼下正忙,来了不一定看得到你,不如等过年时再来。”
云芷将称好的药材放到草纸上,说道:“眼下的确是忙了些。”
“忙些好,忙些能赚钱。”
闻言,云芷笑出声来。“对,忙些能赚钱!”
为了更好的赚钱,也为了更好的看诊,云芷特意拜托文叔在她院子里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,专门用作药房。
从前,家中没出事之前,她院子里便弄了间小小的草药房,里面摆放着各种中草药和医书,她年幼时,时常一早起来就钻到小药房里,直到天黑才出来。
后来,云家出事,草药房里的中草药常年无人打理,全都喂了虫子,等文叔带人重新弄好后,云芷闻着满屋子的药香,心下说不出的开心。
“对,你磨这么多的药粉做什么?”
桑疆见屋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粉,好奇的发问。
“做些药膏药丸之类的。”
“哦。”桑疆没再细问,另挑话题说了旁的事。
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慧雨快步从外面进来,说道:“小姐,前院说,张博士家来人请,说是他的孙儿身子不适,特请小姐过府诊治。”
闻言,云芷眉头皱起,脸色也不大好。
桑疆看了看慧雨,又看看云芷,轻声问:“怎么了吗?”
云芷轻轻摇头,转而问慧雨:“谁来请的?拿的谁的帖子?”
“说是张家的管家,拿的张博士的帖子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云芷脸色未能好转,一边抓药材一边道:“去告诉听雨,让她准备一下,我一会儿过去。”
“好。”
慧雨应声,快步离去。
桑疆略踌躇后,问道:“这个张家,是有什么问题吗?”
云芷叹了口气,放下称好的药材,简明扼要的将她同张家人的那些事给说了。
桑疆听得直皱眉头,“这个蒋蔷,真是不知好歹!那张禹行要变心,小妾要有孕,是他们的事,你不过是个医者,人家请你看诊,给你诊金,天经地义,再者,你跟她非亲非故,难道要为了她,不给其他人看诊?”
“世人都道是医者仁心,可没人说,医者看诊,还要分亲疏远近的,更没有说,要因为病人不满,就不给其他人看诊的!”
云芷吐了口浊气,说道:“我与她本没什么交情,当时想
帮她一把,无非是看她可怜罢了,如今,我与她闹掰,自不会理会她,只是,张博士未曾得罪我,他着人来请,我还是要去的。”
“依我说,你不去,也没人能说你什么!”桑疆越想越生气,怒斥道:“说到底,这一切都是张禹行的错,她没本事怪张禹行,没什么斗过那小妾,竟省着力气跟你折腾了!”
“无妨,她也只能折腾那一回。”云芷轻笑了声,她不是圣母,也没什么救人救到底的心,更不是蒋蔷的母亲又或者姐妹,自然不会惯着她。
她敢闹一次,就得做好决裂的准备。
没道理她不幸,别人就得包容;她可怜,别人就得惯着。
她是个母亲,更是个成年人,总得学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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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达张家时,云芷跟着管家一路往里走,眼看着管家要将她领到蒋蔷的院子,云芷停下了脚步,冷着一张脸道:“不是说,是张博士请的我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