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玄一喜,带着侄儿就要出门。
临走想起一事,问道,“陈登走了么?”
蒯祺苦笑道,“没走。”
诸葛亮关切地道,“姐夫,此人重利薄义,不可深交!”
为家族利益,就能谋出这么大的局,既无德,也无智。
就是一急功近利之徒。
蒯家与其相交,只怕会受其害。
何况,他那位阿姐,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。
谁若害她、害朝廷,她必然加倍奉还。
袁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
因着大姐的缘故,他也不想看到蒯家落败。
蒯祺无奈地道,“孔明啊,请神容易送神难!”
对于刘表而言,张祯是难送的神。
对于蒯家而言,那难送的神就是陈登。
事实上,此时两位叔父已经后悔了,认为不该招惹张祯。
也觉得是上了陈登的当。
可又不能割袍断义,只能慢慢冷着,希望陈登自己离去,大家都体面。
陈登却像是看不出来,依然厚着脸皮住在蒯家。
蒯家高门望族,名声在外,做不出赶客的事儿,而且陈登也出自官宦世家,不好过于得罪。
私下里很是烦恼。
诸葛亮明白蒯家的难处,但还是道,“姐夫,早做决断!”
这一次,蒯家必然付出代价。
至于这代价有多重,就看他们接下来怎么做了。
他只是还未成家立业的姻亲,能给出建议,却不能替他们做决定。
蒯祺郑重地道,“多谢孔明提醒!”
他这舅子可不是一般的少年郎,去年将冀州逢措气得卒中,还劝得袁术不出兵助袁绍。
打那儿以后,这舅子的话,他便不敢等闲视之。
——
刘表在静室见诸葛叔侄俩,脸色苍白,举止无力。
但好歹能坐起来了。
气喘吁吁地道,“胤谊,多日不见,一向可好?”
诸葛玄大皱眉头,“景升兄,你怎地,怎地成这样了?”
上次相见,刘景升还老当益壮,精神饱满。
眼下看来,怎么像是命不久矣?
刘表和他相识多年,故而也不敷衍,恨声道,“祢衡小儿,气煞我也!”
目前,他最恨的人不是张祯,也不是利用他的陈登,而是祢衡。
上了年纪之后,他十分避讳有人在自己面前提“死”字,祢衡却带着一群人给他哭活丧,还给他写悼词,欺人太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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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他有涵养,否则非活剐那竖子不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