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,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冷漠所取代。
“茅信厚,我从来不爱你。”他继续说道,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动摇或犹豫,“当年,我选择和你在一起,不过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。我需要你,作为我接近小愉愉的桥梁,一个能够让我靠近她,了解她,甚至试图赢得她芳心的途径。那时的我,心中只有她,你的存在,对我来说,只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。”
说到这里,柴乐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讽刺的笑意,那笑容里藏着对自己过去行为的嘲讽,也是对茅信厚无情伤害的间接承认。“我爱的人,从始至终,只有小愉愉一个人。她的笑容,她的温柔,她的每一个小动作,都深深地吸引着我,让我无法自拔。而你,不过是我生命中一个短暂的过客,一个被我利用后又被遗忘的角色。”
这些话,像是一把锋利的刀,毫不留情地割开了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情感纽带。
茅信厚的脸色瞬间苍白,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和受伤的光芒。
但柴乐生没有给予他任何安慰或解释的余地,他的冷漠无情,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茅信厚的世界被瞬间抽离了所有的色彩与温度,只留下一片荒芜与黑暗。
他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、难以置信,逐渐转变为深深的绝望与痛苦。
那是一种被至亲之人背叛后,灵魂被撕裂的痛楚。
他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支撑,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。
只见他双腿一软,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他连站起来的勇气都失去了,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,任由心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然而,这份痛苦并未让他保持静止,反而激发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挣扎与反抗。
他猛地蜷缩起手脚,将自己紧紧地团成一个球。
在渐渐癫狂的茅信厚看来,这样可以减轻一些内心的痛苦,还可以将那些不堪的记忆隔绝在外。
在宽阔的病房里,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滚动起来,每一次翻滚都伴随着他声嘶力竭的大叫。
“你骗我!你竟然骗我!柴乐生,你怎么能这样欺骗我的感情!”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、不甘与绝望,回荡在空旷的病房中,显得格外凄凉。
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涌出,混合着汗水与尘土,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痕迹。
他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胸口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痕。
他已经失去了理智,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与情绪,只能任由这股力量驱使着他,在病房里无助地翻滚、哭喊。
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,连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滞。
病房内的其他声音都被茅信厚的哭喊所掩盖,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绝望在回荡。
而这一切,都成为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,提醒着他曾经有过的纯真与信任,是如何被无情地践踏与背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