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伍贵点了点头,没有出声,屋里有些沉静下来,老夏看出点苗头来了,于是起身对朱德华点了点头,然后慢慢迈了出去,他一走,其他人也有些感觉,都纷纷起身,和朱德会笑着或说或点头,也慢慢退了出去。
屋里只剩下二人,朱德华又撒了支烟给刘伍贵,装作关心道:“老刘啊,谢所长的后事是怎么弄的,我也想跟大家一起表表心意,怎么说都是同事一场。”
刘伍贵默默拿过烟,就着烟头续接上火,丢掉烟头,才慢吞吞道:“她家里明天正吊,我们都凑了点份子,到时派个代表去。”
“噢,好好,我凑一份!”朱德华连忙道好,边说边从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,递到桌上道:“唉,表表心意吧,还麻烦你了老刘!”
刘伍贵伸手接过,找了个信封装了起来,顺便拿出笔在信封上重重地写上了朱德华三个字。
朱德华抽口烟,道:“老刘啊,你们事前就没发现什么异常?”
“唉,没有啊,这事来得也太突然了,谢所长头天还好好的,谁知道就——”刘伍贵抽着烟,慢慢地也开了口,——
朱德华坐在屋里,和刘伍贵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,一直呆了一个多小时,一包烟差不多也被两人一支接一支地抽完,他才起身告辞,狡猾的他,有一句没一句的像是关心瞎问,其实一通下来,他多少心里有了底,这才满意罢休。
刘伍贵也没有什么表现,直到这位前领导离去,他也只是略起了下身,直到朱德华笑呵呵地离去,他才伸手拿过刚刚写着字的信封,盯着上面的三个黑字,看了好大一会,才重重地叹了口气,把信封抓在手里,起身朝财务室走去。
大摇大摆出了门的朱德华,也迅速地走到自己车边,一加油门,车就快速地离开原地,一路疾驰着,出城直奔罗湖而去!
城关区委书记办公室里,倪卫东局长正在细细地汇报着案情,屋里几人都抽着烟,没有人插话,只有烟雾在不断地飘浮着,显示出屋内压抑沉闷的气氛。
经过紧张的尸检分析,青青的确属自杀,死者的胃里发现了过量安眠药,死亡时间应在当晚十二点左右,身体其他部位无任何外力致伤痕迹,他杀可能性全部排除。
死者的一纸遗书中,也明确证实了这点,里面充斥着死者生前对生活的绝望,对爱情的绝望灰心,内中有一段话很能显示其内心:
我走了,
我要离开这个肮脏的社会,
我要到一个安静的地方,也许死亡是最好的归宿,
我不怕死,我向往自由,也许在那里我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!
我恨这个社会,我恨这些当官的,是他毁了我,玷污了我清白的身躯,他是禽兽,是魔鬼,不是人!我是如此爱他,而他却拿我当玩物,拿我当礼物去送人,要我去做不齿的勾当,我真是瞎了眼!
我恨自己,我是个品行不端的女人,我为什么会上他的当!——
另外,在死者的办公室里,发现了一本日记,上面详细记录着一些有关死者生前的隐秘,种种述说,记录着这个可悲女人的畸形感情路线,尽管在一些心理感受述说只用了“他”这个第三人称,但是结合前面的记录,这个“他”也是昭然若揭与纸上!
同时在死者生前当日的最后一篇日记上,居然写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!——
我不想活了,我也没有脸再活下去了,这个魔鬼,他竟然要我去陪别的男人上床!我是什么?我算什么?我还是人吗?我是人尽可夫的biao子吗?——
“总体案情就是这样,死者因感情绝望而自杀,已经可以定性!”
最后,倪卫东局长说完后,缓缓地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