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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，我不同意！小妖崽子，你也不打听打听你妖爷爷我的名号，居然占便宜占到我头上来了！我，我立马就去找你们大长老评理去，我倒要看看，这妖界到底还有没有枉法了！”或许是宿尧这要求实在太出人意料了，唐海还没表态，黑麻子当场就炸了。

宿尧半点儿不慌，脸上的笑容狡黠极了，冲着黑麻子挑眉道：“你主上的命重要还是那一堆烂砖瓦重要？”

“我，我。。。。。。”黑麻子左顾右盼，转头看唐海，又转过来看宿尧，心里天人交战，霎时纠结到了极点。

就在这时，唐海却笑了。

“神殿早已荒废，你们若想要，自便即可。”

“只是。。。。。。”他愣了一会儿，眼神遗憾地看向黑麻子，“这只鼠妖乃我旧友，若往后到访，还望两位能好生招待。”

说完他像是力竭了，整只妖往后倒，眼见着就要从床上摔到地上。晏夫反应最快，瞬间就把他揽住，轻轻一带，就把他放在了床头靠着。宿尧被他们挤到了边上，迫不得已从床上跳了起来，心里有点不高兴，忍不住伸手把晏夫拽到了身边。

黑麻子见状担心极了，立马凑了上去：“主上，您怎么了？”

唐海虚弱的摇摇头，从黑麻子出现到现在，第一次正眼看它。它已经很老了，从下巴到腹部的毛早就已经白了，和他印象里那只一顿要偷他十斤灯油的老鼠妖相差甚远，他心里久违的有些许感慨，妖族寿命悠长，其实也是会老得。

“妖妖，”他叫着它的乳名，语气很熟稔，就像他们之间没有这分离地一百多年一样，“放弃吧，我活不久了。你修炼不易，灵力要省着用，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。”

巨大的抽泣声突然在房间里响起，吓得宿尧拉着晏夫直接后退了两步。黑麻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流，不过几个呼吸就把一张鼠脸上的毛都打湿了，看上去滑稽无比。

“不，我不要，我是不会放弃地！”两只前爪胡乱地把眼泪擦掉，黑麻子一边哽咽一边摇头，它坚持了这么多年，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！

可惜唐海并不领情，见它说不通，他神色一冷，眼皮垂了下来，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
“罢了，随你。”

说完他就又闭上了眼睛，再没说话，神色是说不出的冷漠和疏离。

宿尧不自觉摇头，看着晏夫挑了挑眉，前头还说这只妖想活呢，看现在这样儿明明就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嘛！

晏夫却不置可否，他上前一步，又拿出了一颗聚灵丹喂进他嘴里，不过片刻，雾蒙蒙的灵气开始在他周围聚集。黑麻子紧盯着，一双小眼睛随着唐海愈发正常的脸色越来越亮。

但唐海却并不领情，他眉头紧皱，苍白的皮肤虽然因为灵气入体的关系变得红润，但神府之间的空虚感却没减少半分，他高深莫测的看着晏夫，眼神里疑惑重重。

“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好的丹药救我？”

他成妖几千年，印象中有这种功效的丹药整个修真界都屈指可数，眼前这个才刚刚筑基的男人难不成是哪个莫家嫡脉？

唐海的疑问实际上也是宿尧的疑问，既然这只海棠树妖根本不介意他们把地冥神殿的地盘占了，那他们完全可以丢开不管呀！

但晏夫却并不那么认为，踌躇了片刻，他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。

“你的妖晶应该还没有被炼化，你可知晓？”

按住瞬间又想跳起来的黑麻子，唐海扯了扯嘴角，哂笑道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
“看来你是知道地。”晏夫点了点头，心里早有准备，倒是不怎么惊讶。旁边的宿尧却有点儿迷糊了，他搔了搔自己的下巴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“哪个意思？他妖晶不是都被偷了一百多年了吗？”

晏夫点头，“偷是偷了，但还没有被炼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