描述这段惨痛而悲伤的经历,是摄像大哥进屋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,可见这段经历有多刻苦铭心。
何慕洋显然没意识到这事对摄像大哥造成的伤害有多深,只以为他在开玩笑,于是跟着笑起来:“哈哈哈,哥们你还挺幽默。”
“不是段子。”摄像大哥说完,沉默地瞟了他一眼,欲言又止后没再说什么,只是落寞地拉高了口罩遮住脸,继续鼓捣自己的设备,并摆出一副拒绝和何慕洋交流的态度。交流再次中断,何慕洋只能尴尬继续保持沉默。
期间苏尘始终一言不发,扫视了一圈房间,又看了一眼低头沉默的摄像大哥,而后眼神落在他食指的银白色戒指上轻蔑一笑。
白染身边的人他都见过,虽然大部分都记不清楚脸,但这个男人他很熟悉,因为每次苏尘见到他时,他都戴着一个口罩,食指的戴着的戒指款式很特别,苏尘见过一次就没再忘,因为他从没在其他人那里见过款式这么特别的戒指。
三个人的空间,安静得仿佛只有何慕洋一个人,苏尘换好了拖鞋后才慢慢收回目光,他拖着行李进了房间,姿态很随意,在即将进屋的时候突然看向何慕洋,开口问了一句:“你不做妆造吗?”
何慕洋一愣,一下子没反应过来,没想到刚才还对他爱搭不理的苏尘,现在竟然会主动开口和他说话,只是下意识四处看了看,而后讷讷地回应:“什么妆造,你是在说我吗?”
虽然何慕洋的问题很蠢,照理来说苏尘可以不回答,但苏尘还是马上回答了,只是回答的时候眼睛不看他,而是斜斜地扫过他,有点不自知的傲慢:“录节目的妆造。”
“导演没和我说。”何慕洋正准备打个电话问导演就被苏尘制止了:“不用问了,我的化妆间很大。”
听到这话,原本低头鼓捣的摄像大哥马上抬头看向苏尘按下了录制键,苏尘也发现了但装作没注意到,继续注视着何慕洋,甚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。
奈何苏尘的邀请太委婉又有点傲慢,何慕洋先入为主地觉得他在骄傲地炫耀,于是也学着苏尘十分傲气地拒绝了:“哦,有化妆间啊,那导演应该给所有嘉宾都准备了,我还是先问问吧。”
毕竟导演昨天还说很看重他,给他画了一个巨大无的饼,并向他承诺了一天250的优厚待遇,总不至于连一个单独的化妆间都不给他准备。
这么想着何慕洋自信地拨通了导演的电话,问了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化妆间,只有苏尘这种看起来很大牌的才会有独立的化妆间。
何慕洋又不死心地追问:“那空房间呢?”
导演笑笑,何慕洋以为有戏了,谁知导演又说:“这个真没有。”
何慕洋:“那杂物间?”
导演:“没有。”
“有什么。”何慕洋说着无奈回头,看了一眼苏尘,下意识地不想在他面前出丑,于是压低声音对导演说:“实在没空房间,一个简陋的棚子也行啊,我总不能在大厅里做妆造吧?”
“啊!”导演长长地惊呼一声:“这倒是有。”
何慕洋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,又听到导演说:“不过刚才被别的剧组借走了。”
“算了。”何慕洋说完正要挂掉电话,就听到导演说:“不过,苏尘的化妆间大,如果他不介意你可以……”
何慕洋吓得赶紧把通话音量调低,一转头看到苏尘正用一副胜券在握的笑容看着他,就像在看一个囊中之物:“不用了导演,化妆间我自己想办法。”
最后,没要到化妆间的何慕洋闷闷不乐地挂了电话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也不敢有什么异议,他灰溜溜地一抬头,就看苏尘还没进屋,正在原地等着他的回答。
看到失落而回的何慕洋,苏尘但不觉得奇怪,仿佛早就料到一样挑眉问:“怎么样,你的化妆间?”
第0007章越努力越辛酸
本来是很正常的话,但从苏尘口中说出,总有一种自带的冰冷味道,听起来就像是不屑的挑衅,何慕洋听得很不是滋味,也只能无力地蒙混着说:“导演说等他来了再说。”
“哦,那你等吧。”淡淡地应了一声后,苏尘就进屋了。
“有化妆间了不起?”何慕洋对着苏尘的背影龇牙咧嘴地做鬼脸,本来已经走到化妆间门口手都搭上门把的苏尘,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突然回头:“你说什么?”
虽然只是被暼了一眼,但何慕洋马上就怂了,苏尘的眼睛很好看但好像会骂人,何慕洋只能收住表情客气地对苏尘假笑地挥挥手:“我说慢走啊哥们,期待你的帅气妆造。”
苏尘挑眉,又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,而后开门进了房间,何慕洋这才下意识地松了口气。终于不用再和苏尘单独待一起,尴尬,实在是又尴尬又难受。
苏尘看他的目光像看猴一样,让何慕洋有一种被关在动物园的笼子里一样被观赏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