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的伤心是掩盖不住的,是给自己情绪的一个宣泄口也算是给其他人看的,虽然多数是装的,但是无论装不装眼泪是不会骗人的,张婶子出了家门后就哭出了很大的声音,她的嗓子很尖,哭的声音也很大:“俺那勤劳做事的嫂子啊,你怎么好端端的就走了啊。”这哭声在整个村子仿佛都能听见。
不一会的功夫本家的人陆陆续续都来到了家里,本家有一位最德高望重的人,平时有点啥事他都能替大家做主,在家族中威望很高,大家都喊他张笔头,因为就他上过高中,有点文化是个懂笔头的人,今年七十岁了。
他不仅在张家,在本村都很有威信,尤其是写字这一块,过年写个对子,写账单,无论红白喜事都少不了他,他也是面上的人物,谁家过事都要客客气气的求他。
对方这双手一辈子没下过地,平时都是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,家里也过的很殷实,所以说要想混得好你在农村得有点本事和诀窍。
这次管事的这个位置责无旁贷的就是张笔头了,轮椅到了后他便推着癞子:“让年轻人忙别的,大侄啊按规矩我得带你去报丧。”
“辛苦你了大爷。”癞子点了点头。也多亏癞子出钱给村里修了路,村里的路到处是平平展展,走起来丝毫不费劲。
整个白事期间管事的话为大,他怎么安排别人就要怎么听,孝子也不例外,没有人可以违背他的话,这就是管事的权威,也是这里的规矩。
到了每家每户,癞子就不需要磕头了,因为都站不起来了还磕什么头,大家也都知道他出了车祸所以也都理解。
“这不孩子出了点事,大家也都知道,孝子带伤就不给你磕头了,别挑理啊,到那天了记得早点去啊。”张笔头边说边发着烟,到了每家每户他都会这么说。
人都是互相的,村民们也不会挑理,大部分人家眼睛里会噙着泪水伤感的说几句话心里话:“唉春玲多好的人啊,就这样没了。”
这一晚上通知完所有能通知到的人已经晚上十点了,癞子感觉到浑身上下的俱疲,虽然全程他都坐着轮椅但是还是感觉浑身的不舒服。
一下午到晚上癞子还没有吃饭,他也没什么胃口,母亲安静的躺在大屋的正中央,他把所有的人都撵走了,在大屋里陪着她,他要守着母亲这样心里才算踏实,癞子看着冰棺里的母亲,他的表情都僵硬了,眼泪滴答在了他的腿上。
“妈,放心吧,我不会让你死的,等我这边事情都处理好了,我就回去陪你,这个世界再好也没有你重要。”
这一晚上癞子就在轮椅上对付了一宿,第二天五点多一大早,本家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,门口首先挂好了白帆,然后贴上了讣告,张笔头写的字还是那么的标志好看,门口摆上一排凳子,本家的小年轻穿着孝衣在这里坐着,谁要是来吊孝他们就负责接待一下。
癞子交给了管事五万块钱用作这几天的开销,这个钱多退少补,其实五万块钱属实不少了,正常人家过个事一两万都够了,但是每一家的过发也不一样,有钱了咱就按照有钱的方法安排。
“大爷啊咱一定不要吝啬,不够了再给我要就行啊。”
张笔头点了点头,多花钱的话无非就是吃这一方面,多买肉,多买烟,让所有帮忙的人都能吃好,还有就是买个好棺材,请一班子响器人员,无非就这些,想花钱还是有办法的。
谁需要买东西花钱直接来找张笔头领钱签字,因为到最后要对账,基本上没有差过,误差最多也就几块钱。
张笔头开始大大小小安排各项事宜,由于家里不缺人,尤其是癞子的小弟都可以随便排遣,所以干起活来很是方便,这边去拉桌子板凳,那边去买菜,这边支大锅,忙的不亦乐乎。
张百岁带着儿子自告奋勇的来烧火,其实癞子特意安排了小弟干这活,但是谁也不如他干得好。
“放心吧叔叔这活给你留着那。”张笔头说道。
屋内也点起了香和蜡烛,跟前放着老盆,癞子在里面烧着纸钱,他身穿重孝坐在旁边守着,基本上要从早守到晚,一有人来吊销他就要哭。
来吊孝的人一直要来四天直到出殡,除了乡亲以外,癞子各界的朋友也很多,每天陆陆续续来吊孝的人很多,癞子的嗓子都哭哑了。
这期间没想到蔡秘书也来了,这简直是出乎意料的,因为癞子本就没通知对方,这一来也传达了两点信息,第一就是昔日还是有点交情的,无论现在恩怨怎么样,第二就是对方是同意了癞子请求可以给他半年的时间,这也算个好消息。
蔡秘书吊了个孝和癞子寒暄了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