癞子写完了信,反复的看了好几遍,他也知道现在这种传统的联络方式基本上已经没有人用了,现在还有人写信吗?你见过吗?
原来是网络不发达,现在除了银行的几封催款的信,基本收不到信件了,现在的人太心急了,隔着锅台就想上炕那还有功夫写信。
癞子的这封信写下来还是挺费劲的,因为他写的认真,写得也慢,而且后面的字越写越难看,所以他并没有写得太长。
也许这种方式更显得重视一些,而且癞子也会连带那张画像一起邮寄给对方,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想法,虽然还有很多话没写,癞子也明确表示了不会隐瞒,只要对方想问的话。
安静的房间让他静静的沉思着,癞子通知了不要有人打扰自己,他的手机也设置了静音,他在幻想月洁看到信的反应,他也在想把所有真相告诉对方的反应,想了很多,甚至想到了月洁和他分手的场面。
说实话爱的最高境界也许就是远离,是希望对方离自己远远地并且幸福的生活,因为你没有能力给对方幸福的话,那么看着对方幸福也是爱的一种方式,但是不知道癞子有没有达到这种境界,但是这封信也许就是打开随时可能离开的门。
点了根烟的功夫就有人敲门进来了,思绪一下子也中断了,癞子很是不悦,原来是张超,他神色显得有些慌张,他给癞子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,得知对方在办公室不让被打扰,张超也是赶着快到饭点时才过来。
不知不觉癞子已经坐了四五个小时了,他也想出去透透气了,屋内的味道让他难受。
“出了个事哥,哎呀真是的,这事整的。”张超脸上带着的忧愁,但是表情并不是太急,很明显此事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,至少是跟自己关系不大的事。
“啥事啊超,难道是工地又出事了吧?没听我姐夫说啊。”癞子拿起手机站了起来,对方并没有给他打电话,如今他姐夫负责着整个工地的事也算是尽心尽责。
“哥,咱村李小兵死了,就在今天下午,然后咱本家张小帅被警察抓起来了。”
这两个消息连在一起让癞子有点蒙,“李小兵?”癞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,但是听说小帅被抓了,他倒有点纳闷了:“小帅怎么回事?怎么会被抓啊?他犯什么事了?”
“哎,这两家人老早不是有矛盾吗,今天下午出摊也不知道怎么吵吵起来,小帅拿起刀急眼了,把对方捅死了。”
癞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薛金娥的丈夫李小兵,自己和他还有过节,只是猛一听还记不起来对方了,这个人死癞子一点也不觉得可惜,甚至在心里还骂了一句活该。
“小帅真是的,干啥这么冲动啊,有啥事不能商量啊,干嘛动刀子啊?这倒好把自己也赔了进去,真他妈这叫啥事。”癞子点了根烟。
“可不是,现在对方家里很着急,都想着求求你托托关系那。”
癞子当初资助小帅开饭馆说实话是有私心的,说白了就是为了气一气李小兵两口子,对方欺负自己母亲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,但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。
事情的演变超出了癞子的可控范围,虽然他也恨李小兵两口子,但是毕竟是一个村里的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他也不希望对方会出这样的事。
其实这个结果也是必然的,因为两家饭店挨得太近了,两家的矛盾也太深了,一涉及到利益翻脸比翻书还快,别说是乡里乡亲的,就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。
他们两家饭店也相处一年多了,虽然平时谁也不搭理谁,但是矛盾和仇恨就怕隐忍,因为这仿佛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埋在底下随时可能引爆。
而今年两家也发生过几次摩擦,天气热了后生意红火了,李小兵两口子的儿子常过来帮忙,时不时出言挑逗小帅和他老婆,他们的年龄都差不多,小帅也一直忍着不跟他一般见识。
但是让小帅动刀子的起因还是因为昨天的事,两家差不多都是凌晨三四点收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