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怪李棠这样问,张牧之的造型比中午还要残烈,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炸毛,完美无瑕的脸庞抹上不明黑色粉质,衣裳看不出来最开始的模样。
张牧之脸上闪过不自然,他眼神闪烁,把身后的兔子拎出来。
“今天逮的。”
兔子肥的都快变成一个球了,圆滚滚的荡在空中。
李棠虽然惊喜,可也没忘正事,“你去干嘛了?”
张牧之抿着嘴,不再啃声,两人这样僵持着,李棠最先拜下阵,“喝鸡汤吧,我熬了一晚上,多喝点暖暖胃。”
左右他俩也是搭伙过日子,刨根问底惹人烦,把未来首辅惹生气,得不偿失。
“好。”
这回答的倒是迅速。
接连三天,张牧之都早出晚归,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伤,脸颊也有些凹陷,整个人憔悴了不止一星半点。
李棠第三天晚上没睡着的时候,迷迷糊糊看见张牧之在桌上摆弄着一下银钱,有碎银有铜钱,三三两两凑在一起,被张牧之来回数了好几遍。
屋内,烛火摇曳,张牧之的侧脸还有些许擦伤,破坏一丝美感。
睡前最后一秒,她好像猜到为什么张牧之这几日如此反常。
背后传来绵长的呼吸,张牧之停下手中的动作,手中的银钱随意甩到一旁,和方才判若两人。
第二日清晨,李棠愁的直挠头发,张牧之又走了。
已经第四天,可她昨晚瞅着,那银子数目压根不够学费的五分之一。
这几日张牧之一直没上学,原来是因为全身家当都给了王氏,他连上学期都没了。
每天披星戴月的回来,李棠不知张牧之干的什么生计,单看每天状态,不像是简单的活计,怕是有危险。
“啊~”李棠倒在床上。
上次收成药材的钱还攥在她手里,足足还有五十两,完全足够张牧之今年学费和其他支出。
李棠走下床,打开厨房灶台深处的隔板,把盒子拿出。
满当当的银钱在守财奴眼里就是铭,守财奴李棠恋恋不舍的抚摸它们,“这些可是我的创业基金。”
本想着,等张牧之高中,喝杜汝韵两情相悦,到时候她就可以功成身退,拿着钱钱去创业,混个老板当当。
沉甸甸的银子和张牧之的伤口在她眼前摇摆不定。
“算了!希望他能记得我的好,最好到时候为了报答玩,给我个百两黄金表达感谢。”
故事发展和书中的剧情跑偏,她不敢保证张牧之这些时日不会遇到危险。
原剧情,张牧之还处在王氏的剥削下,她也已经狗带,张巧儿没怀孕,张老大和张老二在书院为非作歹,虽然生活不易,但张牧之确实不用操心学费问题。
现在不一样,分家后没有财产,学费那样昂贵,要是踏踏实实种田打工,攒一年才够,她害怕张牧之铤而走险,去从事危险职业。
思来想去,李棠决定大义灭钱。
和钱钱说了好一会的贴心话,李棠带着盒子回到主屋。
张牧之和前几日一样,踩着夜色回家,嘴角带着淤青,衣摆褴褛。
刚推开门,李棠的声音幽幽出现,“我养你啊。”
场面陷入诡异的沉默,张牧之神情古怪,嘴角微抽,差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管理。
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