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鼎被押送回咸阳的那日,城中的黔首们纷纷赶来围观这一盛况。
大秦君臣趁机向他们散播“天命在秦”、“跟着秦国有好日子过”等概念。一些刚来不久的黔首们,对秦国朝廷愈发信服。
秦王稷和秦王政刚好赶上了这一盛况。
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,嬴稷感慨道:“看样子,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啊。”
嬴政看着眼前的咸阳城,怀念地道:“当日,咸阳刚刚建成之时,寂寥而又冷清,如今,咸阳愈发热闹了。”
“那是自然,这可是我们的咸阳啊。”嬴稷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。
嬴政闻言,嘴角微微上扬:“是啊,这可是我们的咸阳。”
不仅仅是嬴渠梁的咸阳,不仅仅是嬴稷的咸阳,也不仅仅是嬴政的咸阳。
这里,是他们共同的咸阳。
“说来,你就没发现寡人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?”嬴稷问。
嬴政早就注意到了,嬴稷这次过来,怀中抱了个奶娃娃。
“政不知道,曾大父何时竟变得这般和蔼慈祥。”
嬴政见过嬴稷冷酷无情的一面,也见过嬴稷耍赖抬杠的一面,但他还从未见过嬴稷这样的一面呢。
此时的嬴稷,抱着一个小孩子走到咸阳的街道上,看起来竟与一名含孙弄怡的普通老者没有什么区别。
嬴稷将怀中的孩子往嬴政面前举了举:“你再仔细瞧瞧,你认不认得他?”
这孩子歪头打量着嬴政,忽然冲着嬴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嬴政觉得,这孩子的脸的确很熟悉,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。他刚想开口,就见面前的孩子冲着他伸出了手,然后——
“嘶!”
被揪住胡子的嬴政面部表情一阵扭曲。
嬴稷怀中的孩子见状,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,高兴地拍了拍手,转头就向自家曾祖父求表扬。
嬴稷眼中浮现出纵容的笑意来:“不错,政儿的力气愈发大了。”
“政儿?”刚准备抨击小孩的嬴政神色一僵。
“是啊,这孩子就是年幼时的你。你瞧瞧,这眉眼是不是生得与你一模一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