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离开吴家村时,发现后山整片林子都烧了起来。
后来我回到上海后,查阅网上新闻才得知,这把森林大火的影响很大,当地的割据武装势力也管不了。邻国最后看不下去了,经过多腊戍的同意后,派出消防队才算把这把大火给扑灭。
这些都是后话。
出了吴家村,我们又开始在深山老林里前行。
白天太热,我们用来睡觉,白月睡在支起的小帐篷里,“兽哥”爬到一棵大树上,往往是睡一会儿就醒过来看看周围有没有危险。而我就睡在树下。
睡到傍晚收拾一下出发,走到深夜里再吃一顿冷的(不生火烧是怕黑夜里的火光引来野兽或者其他不怀好意的人),再出发后行进到凌晨时分,吃饭休息。
在“兽哥”手里的地图上,从吴家村到拉比多大概有30多公里的直线距离,不算太长。但问题是在棉北的山区里,直线距离根本没什么参考价值。
从地图上一个点到另一个点,当中要走无数的弯路,有时候甚至要朝反向走个好几天。
这一次的赶路,好处在于白月经过在吴家村这几个月的休养,已经基本康复,所以行动起来基本能够自己跟上我和“兽哥”的脚步。
坏处就是,白月和“兽哥”一直在闹别扭。
一开始是因为兔子姑娘的事情,到了后面,我觉得白月似乎就是因为不爽“兽哥”,所以一直在故意找茬儿,或者对“兽哥”不理不睬。
其实有好几次,只要我离他俩远一点儿,“兽哥”都舔着脸去讨好白月。白月却要么甩冷脸子给他,要么跑到我这边,粘着我说话。
我自然很乐意和她聊天说话,但我知道,她只是在利用我气“兽哥”,加上每次到了这种时候,“兽哥”就一直在旁边瞪着我,所以我倒也没什么非分之想。
这一天,临近傍晚,我正在帮白月收拾帐篷,同时劝她别再和“兽哥”闹别扭。
“你有没有发现,前天你烤兔子腿啃到一半,就皱着眉扔给我吃,今天兽哥就去打了只野猪,还配上一些蛇莓、牛蒡给你?他对其他人,无论男女,包括我在内,都没那么细心吧?”我轻声说道。
白月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我俩的事情,你别管!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把折叠好的帐篷塞进背包。
“堂!”
一声清脆的枪响,从远处传了过来。
我和白月同时警觉地蹲下,我端起了AR-15,白月拿出了一把手枪——这是一把仿制的柯尔特左轮手枪,是从吴家村离开时,她从一具被“恶魂”咬死的尸体旁捡的。
旁边的大树上,嘴巴里叼着一根野草的“兽哥”,也端起了81杠。
我和白月抬头看他,只见他开始比划手势,一会儿伸出食指和中指,指指自己的眼睛;一会儿伸出一个手掌,正面向前一下,反面向前一下。
这是军队中使用的手语,白月和“大秦”的人都看得懂,我却还是一知半解。只读懂了一个意思“对方大概有10个人”。
“对方10个人,距离我们大概600米……是我们认识的……他让我们别动。”白月趴在我肩膀上,冲着我耳朵轻声说道。
我们认识的?
谁啊?
“堂堂堂!”
我心里面还在疑惑,却猛地又听见几声枪响。
然后,再无动静。
过了5分钟后,“兽哥”从树上跳了下来,用力踹了我一脚,把我踹了一个跟头,说道:“跟我走!”
白月怒道:“你又踹他干吗?”
“兽哥”说道:“少废话,跟我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