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也似乎……疼爱了沈骊珠很多年。
这时,兰姨娘的婉转轻笑声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“姐姐这话可就错了,侯爷并不是轻信了我们的话,只是凝姐儿亲眼所见有外男出没这明珠小楼。”
“那人武技高强,出入侯府如入无人之境。若那人是二小姐的……”
兰姨娘嘴角轻掩,笑了下,像是在意有所指,“那么便不算冤枉了她,但若那人不是……”
“侯爷前来搜查一番,也是为了内宅女眷们的安危考虑呀。”
“姐姐,你说是吗?”
齐幸芳咬牙,她嘴笨,比不得兰姨娘妩媚风情与善解人意。
几方人马都要去明珠小楼,各怀鬼胎和目的。
场面,渐渐变得骑虎难下。
似乎已经由不得她。
…
明珠小楼。
院中,头顶弦月如水映,虽不圆满却也明媚。
“殿下。”沈骊珠向太子行了一礼。
她没问李延玺是怎样进得侯府的,反正他既说了今晚要来,总归是有办法的,不是吗?
月光照在那抹华贵衣上,李延玺看着她,“这两日,孤有些忙……你在侯府,有没有被欺负?”
沈骊珠却是道,“朱弦难道没有告诉殿下?”
“我借了她的武功……不,也算借了殿下的势,教训了下欺辱我与我母亲的兰姨娘母女。”
她衣裙素净,散落下去的时候,像是旋开的花,“在此谢过殿下。”
李延玺却挽起了骊珠的手,不让她再低落下去一分,稳稳地握住。
眸如墨,凝着她。
“嗯。孤知道,只是……孤更想你亲口告诉孤。”
“不过,谢却是不必。”
“保护主子的安危,生来就是暗卫的职责,朱弦既给了你,就是你的人,既为刀剑,就该在遇险时,锋芒出鞘。”
“阿姮,孤很高兴,你能用她。”
那缕声音,不知不觉哑了下去,“反倒是孤要与你说一声,对不起。”
沈骊珠抬眼,长睫间那眼珠透出微微疑惑的色彩,似乎不解,太子喉咙滑动了几下,才语调微涩地开口:“太子妃的事……”
话,未言尽。
沈骊珠却已道:“没关系。殿下不需要觉得对我抱歉。”
她本就没有当真。
不是拿乔或负气。
站在局外,她反倒能看清其中艰难万阻,从未心存过什么奢望。
反倒是他——
李延玺,你这样聪明的人,难道不知此事多难吗,这又是何必。
她这样淡薄的语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