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他他……
他叫表姐的名字做什么?!
齐宝衣吓坏了。
又听得太子道,“不过,比起这个名字,孤更习惯叫你阿姮。”
齐宝衣身体蓦地僵住了。
因为太子的声音里,或许是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……浅藏温柔。
也因为“阿姮”是表姐小字,是只有家人知道,或在外行医时才用的名字。
太子为何会这般唤表姐?
他命暗卫将表姐绑来,虽然误绑成了她,但不应该是狠狠折磨才是吗?
为何……
她竟然从太子的这声“阿姮”中,听出了一丝缱绻之意?
齐宝衣心头十分疑惑不解,决定先按兵不动。
反正还隔着一道屏风呢。
想来太子一时也认不出她不是表姐。
说起来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太子天潢贵胄竟然愿意隔着屏风说话,并未走近,守着男女大防,倒也没有混蛋彻底。
齐宝衣并不敢做声,甚至连呼吸都微微屏住了。
李延玺倒也习惯了“阿姮”的冷淡,也不生气,勾了勾瑰丽的唇,他生得一副好皮囊,唇勾起三分已是动人心魄,低声则是更添缱绻。
“孤知道,你定是气我,恼我,怪我让少臣将你带到这里,只是,你不也骗了孤么?”
其实,李延玺本意并不是如此,昨日在陆府得知“沈姮”就是“沈骊珠”,他着实惊怒羞恼,有种被欺瞒蒙骗之感。
她躲他,避他,生怕跟他沾染一点关系,他就偏要让少臣将她带到他面前,叫她避无可避。
只是,她难得这样的“乖巧安静”,李延玺心头便奇异般的柔软了下来。
有些话,便这般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。
那些以前从未有过的隐秘,恼怒,喜悦的复杂心事。
他想,他此生也许只对她说这么一次。
齐宝衣咬着嘴唇,停停停,快别说了,她还不想死啊啊啊!
在那些惊慌无措中,齐宝衣忽地又生出另一个模糊凌乱的念头——
为什么太子竟然一副很喜欢表姐的样子,甚至不惜以妃位许诺,难道他不知道……
表姐就是三年前曾擢选过太子妃,却被他叱过“娇娆媚上”,毁了名声的女子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