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思辙做账方面天赋异禀,即使鉴察院的人倏然出现包围澹泊书局,打了个措手不及,让他交出账本。
这可是范思辙的命!
他几番抵抗,即便搬出范闲也依旧不敌,浑身狼狈的将账本交了出来,还不忘放下狠话“你们等我哥回来!”
听说这消息的时候林舟正与李承泽一起逛街,他对糖画起了兴致,掀起衣袖拿木勺舀满糖汁后在石板上微微倾斜来回浇铸。
忽地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愈来愈近,李承泽皱眉看着石板上那突兀的一笔,抬眸看了眼不远处,放下木勺让谢必安去看看那处发生了什么。
没过多久他便回来禀报,是刚从澹泊书局收队回来的一处的人。
“倒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着急。”李承泽敛眸似嘲讽一般笑笑,他那向来运筹帷幄自命布局者的陛下,竟也有如此忌惮他人的一天。
从念慈庵到基金会再到庆国日报,他终是坐不住了。
听说他甚至调动了六处的人执行暗杀任务,结果那人却再未回来。
甚至连尸体也未能找到。
李承泽虽不知林舟是如何收服这些能人异士为她卖命,却也觉得不重要,他与她在一起从来不是为了她手上势力。
“是该急了,他所仰仗的不过是他人之慨。只可惜用久了就忘了这些本不属于他。”无论是内库、鉴察院,更甚至他的皇位,都是如此。
这话可谓是大不敬。
然而李承泽也只踩着凉席轻巧走到她身旁,饶有兴致的凑过去,“你还知道些什么?”
脸上就差没写着:有瓜?我要吃!
“……”林舟反思了一下,以往李承泽虽也爱凑些热闹听点趣事儿,但似乎有了庆国日报后……他对此的兴趣便愈演愈烈。
不过他此刻眼眸微亮的模样实在漂亮,林舟几乎没有任何犹疑便点头,“待回去了便说与你听,不过今日我还要回林府一趟,表哥可要与我一起?”
“自然。”李承泽牵起她的手回到方才糖画的摊位上,“那我们便画个什么送给大宝吧。”
画个什么呢?
林舟将方才李承泽画毁了的糖画铲起,一人一半分食,甜滋滋的汤汁到了口中便化为糖水,直甜到了心里。
因不擅此道,林舟画的歪歪斜斜,一只头戴蝴蝶结,长着绿豆大小眼睛的无嘴猫勉强诞生。李承泽看着新奇,“这是……?”
像狗像猫又像狐狸,却又都不像。
甚至觉得林舟这画能与范闲的字相媲美。
“你就当它是只猫吧。”林舟将木棍放上,待糖汁凝结成块后将其整个铲起递给李承泽,“表哥可爱,像猫。”
她这话说得真诚,无论是睡醒伸懒腰的模样,还是睡着时因缺乏安全感四肢缠着她的模样,又或者不自觉露出的撒娇模样……都很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