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与舟对乔乐棋的告白,不是一时冲动那么简单。
还有不甘心,不甘心中可能也掺杂着一点真心。
原以为乔乐棋和别的女人不一样,没想到她也和别人一样给他发好人卡。
原本对她所起的愧疚、不安,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。
江与舟喉结滚动,眼眸间布满猩红的狠意。
突然,有电话打进来。
嘈杂的铃声令江与舟的心瞬间提起来。
最近他特别害怕手机响,每次手机响起,都会令他担心是医院的来电。
医院在眼下这种时候只会带来坏消息。
但当他低头,看到是家里的来电时,他的眉头皱得更紧。
直到手机响了很久,眼看即将挂断,江与舟才接起。
江与舟没有说话,几秒沉默后,对面传来女声:“与舟,今天是你爸生日,一周前我和你提过,大概两小时后吃饭,你记得早点过来。”
“不去”二字刚到嘴边,中年女人又说:“今晚桐大医院的院长也会来,你来同他喝几杯,兴许乐乐的事儿会有尽快解决的希望。”
江与舟沉默几秒,嗯了声,随即挂了电话。
桐市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段,所谓的楼王别墅就是江家的。
江与舟到时,门外已经停了清一色的进口车,他在车里深呼吸了几口气儿,推门下车步入庭院。
在门口迎宾的佣人连忙给江夫人报信,江夫人连忙和客人打了招呼就往外跑,跑了几步又觉得太冒失,步子又沉稳起来,慢慢朝外走去。
刚到门口,江夫人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健步朝屋里走来,不知怎的,她竟有些热泪盈眶。
但这种喜庆的场合,可不能失态,她微侧脑袋用手指快速拭去眼角的湿润,慈爱地看向江与舟:“儿子,快进来。”
江夫人说着想去挽江与舟的胳膊,江与舟却闪身一躲,江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和失落,但很快又恢复笑容满面的模样:“你是从公司过来的吧?应该饿坏了,还有十分钟开饭,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头。”
江与舟停下脚步,侧身看向江夫人。
江夫人满脸期待地看着江与舟,以为儿子会因此高兴,不料却被泼了一头冷水:“今天不是我的主场,你不用一直围着我转,应该去陪你们尊贵的客人。至于红烧鱼头,我已经好几年不爱吃了,即便想吃外面做得好这道菜的比比皆是,不是只有这里能吃到。”
江与舟说完就进了屋,独留江夫人滞留原地。
大概十多年前,好像是江与舟进入青春期开始,就对她冷眼相对。
要么无视她,要么一开口就冷嘲热讽,满含鄙夷。
她一直以为江与舟只要渡过青春期,就会变成以前那样乖巧善谈的儿子。
可江与舟的青春期,比预料中的长得多。
而走进客厅的江与舟,对客人彬彬有礼地打招呼,言谈举止之间透着良好的教养和人格魅力,与对自己亲生母亲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江夫人白芷看着儿子如此,越发意识到儿子好像只是不喜欢她,只是单纯的针对她一个人……
还来不及感伤,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伯母。”
江夫人白芷立马回头:“司悦,快进来,晚宴马上开始了。”
司悦笑着,露出唇边的酒窝:“我还来得正是时候,这是我画的画,听说伯父喜欢菊花,我亲自画了一幅。”
“有心了,改明儿挂去你伯父的书房,让他时时刻刻欣赏。”
江夫人叫来佣人把画拿走,司悦挽着江夫人的胳膊往里走,看到人群中的江与舟,司悦的眼睛亮了亮。
江夫人看在眼里,拉着司悦朝江与舟身边走去,一旁的司院长看到女儿,立马把女儿介绍给江与舟:“与舟,这是我的女儿,平日一年到头都闷在画室里画画,今天难得出门,你们年纪相仿,你多陪她聊聊天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