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与舟从来没有用过今天这样的语气和态度,对待乔乐棋。
即便乔乐棋以前情绪低迷消沉到多次想寻死,江与舟也不胜其烦地陪伴开导她,甚至不遗余力地帮她调查周逢时的弱点。
在查到周逢时饱受失眠症困扰,他还托关系花重金请近百岁的退休老中医教她诊疗手法,后来又给她安排了一个没有破绽的、真假掺半的完美身份,接近周逢时。
江与舟反应那么大,大概率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吧。
乔乐棋没有往深了想,在角落里又坐了会儿,林素素也来了。
林素素看着乔乐棋失魂落魄的模样,焦虑烦躁的情绪,很快被担忧心疼所取代。
她并排坐到乔乐棋身旁,抬头看看远处,又收回目光看着乔乐棋:“这里光线昏暗,确实适合一个人独处。”
乔乐棋看着林素素,很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:“我真没事,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,但忘了你和江与舟会担心我,抱歉啊。”
林素素转过身,把乔乐棋搂进怀里拍了拍:“宝,没事,我能理解你想躲起来自己消化情绪的心情。不过江与舟好像没怎么找你,我推着轮椅上楼就不见你和他的身影,打他的电话也不接,十几分钟前才和他碰上。不过他脸色阴沉得可怕,可能是遇到了别的麻烦事。”
“是吗?”如果真如林素素说的这样,那江与舟反常的行为,倒也算有合理的解释了。
“恩,不过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眼下你得搞懂你对周逢时的心。只有搞懂了,你才能去调整应对。”
林素素见乔乐棋没说话,又道:“你到底是感激他、愧对他,还是因为救命之恩而爱上了他?”
乔乐棋已经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次,且有了答案,但已经没有拿出来探讨的必要了。
因为她和他不会再有关系。
“素素,我有点累了,你送我去病房吧。”
林素素知道乔乐棋在战术性回避,不过她没有再追问。
乔乐棋把心封闭,她不会强制敲开。
没有人会一直开朗,难受的时候也可以痛哭沉默,而且她相信乔乐棋一定会尽快振作,因为她是很有韧劲的人。
乔乐棋回到病房,躺到床上睡了一觉,第二天她主动找到医生表示要出院。
乔乐棋的伤口已经结痂,后续自己护理也可以,医生也就同意了。
江与舟从昨天在地下车库吼了乔乐棋后,就没有再出现,出院手续是林素素办的,坐林素素的车回家时,林素素提议去她那儿住,有伴还能相互照应。
乔乐棋冲林素素笑着摇摇头:“不了,我回公寓。”
“也行,我住你那儿就成,晚点我回去拿点换洗衣物。”
“也不用,你要创作,和我住会受到干扰,你住自己家就行,不用迁就我,我可以照顾自己的。”
“可你后背之类的地方需要涂药,你自己没办法完全做到的。”
“没事儿,楼下有诊所,我可以找他们帮忙。”
林素素知道乔乐棋是想自己待着,也就没有勉强:“不用那么麻烦,我每天工作结束就来给你涂药,并一起吃晚饭。”
“这样太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会,但你若一味的拒绝我,我就直接住你家,看你能不能把我赶走。”林素素看乔乐棋一眼,“何况朋友就是用来麻烦的。”